他走到地下车场用车钥匙开了车锁,“滴”,车灯亮了两下像是欢迎他的到来,他走上前去打开车门。

车内是熟悉的香薰味道,但似乎有点违和感,不知从何而来。

也许是太累了有错觉吧,这个点地下车场没什么人,车也都开走了,深黑里点缀着黄色的灯,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车在直打了个哈欠,觉得很困,早点回家睡个三四小时又要忙起来了。

他插入车钥匙,发动了引擎。

救人一命

简无虞的推断依靠的事实基础很薄弱,从凶手和受害者的身份能看出简无虞说的递进关系,但没有解释清楚的地方太多,而他们也没有时间去细细琢磨。

罪犯有一名刚成年的高二女高中生,一名满二十周岁的外国语学院大二学生,一名三十五岁的无业已婚妇女。

死者有一名二十六岁的女性编辑,一名二十四岁的无业女性,一名十八岁的SM女性练习生。

共通点是都为女性,且都已死亡。

海量的信息比起未知数更为可怕,而简无虞甚至没有时间来认知到自己要接受怎样庞大内容的洗礼,也没有办法验证自己的猜测。因为每一次验证,都需一条人命。

简无虞还在思考,时熠已经把一份用绿色小夹子夹着的资料从半人高的纸质档案中找了出来,他匆匆翻了几下,纸张发出“哗哗”的声音。

“就按你的思路来,”时熠抽出一张纸铺平,那张纸折叠了三次,摊开有一整张办公桌那么大,他用指尖点了点桌面,看向简无虞,“你觉得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纸上是以边伯贤的名字为中心展开的人际关系树,非常,非常繁荣的一棵巨树,而几名凶手和受害者的名字已经用红蓝两种颜色的马克笔标出。

颜色像是长了脚,踩着名字的阶梯,往中心的边伯贤逼近。

“……”简无虞有些意外地看了时熠一眼,“时队你对边伯贤进行的调查很详细。”

时熠直截了当地承认:“怀疑过他。”

他拍拍纸张示意简无虞把注意力集中:“先说说你的想法吧,就算范围已经缩小,要预测下一位受害者仍然很困难,我们没有可能盯着所有人。”

简无虞的目光滑过外围,落到最近的名字——安言所在的那一枝干顿了顿,又毫不犹豫地往下看去。

越是亲近,枝干越是稀疏。

人还是太多,可凶手和死者定然不是随便被选出的。简无虞想。除了关系的亲疏远近,到底还有什么。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只找到了真相的一块碎片,要摸出这一系列案件背后的规律,还是少了什么,而似乎,这少了的一部分,只有她知道。

她觉得,她明明知道。

————

很困。

凌晨很冷,车内的空调暖气刚好,所有车窗户都严严实实地关着,这种惬意的温暖和狭小空间给人带来的安全感都让车在直感到舒适,而舒适会让人不自觉地放下警惕性,神经一点,一点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