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无虞没有后退,镇定地盯着他的眼眸,道:“你在说什么。”
“我想对你温柔点,毕竟我见过你,你是那么普通的一个人,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几乎都没有注意到你,”“车澈”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着,“虽然平凡、不起眼,你一无是处,但过普通人的一生,多美好啊,姐姐。”
他的眼睛明亮带着些许戾气,那种刺破苍白的煞意她从未从他身上见过,如一头饥肠辘辘的狼渴望着血腥一般。
“你不该想要得到你不该得到的东西,现在你要付出代价了,姐姐。”
简无虞知道自己应该报警,她的手指抵在音量键上已经足足十秒,她提前设置过,于屏保界面,按下音量键则会自动拨出报警电话。
但她还没有这么做。
车澈不是车澈。
如果警察赶到,无论是什么罪名,都将由车澈承担。
“车澈”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知道自己已经将猎物逼近了死胡同,她无处可逃,而他笑着,很有耐心地问:“姐姐,真的,为什么要接近边伯贤呢,他会毁了你的,你觉得自己是女人,他就不会抛弃你了吗?”
他穿着棕色格子衬衫,走进灯光,那灯光驱散了他脸上所有阴影,无辜地笑起来时明明是那么柔软温和,就好像学校里的最人畜无害的低年级学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和边伯贤只是同学关系,”简无虞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平稳,道,“你这么晚在这里干什么,边伯贤和我提起过你,他很担心你。”
“车澈”愣了一瞬,忽而爆出嘹亮仓促几乎是喘不上气的大笑声。
巷子里回荡着刺耳的笑声。
趴在墙上的野猫竖起了毛,从喉咙发出嘶哑的咕噜声。
“他担心我?”他一瞬平复了笑声,眼神冰冷狠戾,“姐姐,你说如果我杀掉你,他还会担心我吗?”
“车澈”把玩着手里的电棍,斜斜看向简无虞的目光挑衅又怜悯:“不要再装了姐姐,你怀疑我,我知道,你怕我和边伯贤独处吧,你这么处处为边伯贤着想,但你肯定不知道,他才是个杀人凶手,他害死了那么多人。”
简无虞捏紧了自己的斜挎包细链,深吸一口气,沉住气道:“他害死过谁?”
“我,还有很多人,爱他的人都被他害死了,”他盯住简无虞,眼珠子一动不动,“现在,他又要害死你了。”
“他为什么要害死我,”简无虞慢慢地后退着,靠近垃圾桶,“他不能害死我,以你的逻辑,这行不通,因为我并不爱他。”
“是啊,你很特别,所以我才来到这里,看你是怎么被他害死的,”他走近一步,道,“他在意你,在意你这么一个平庸的女人,你像尘埃一样卑微,你什么也不是,但他爱你,只因为你是个——一个女人。”
他笑了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再睁眼,情绪骤然激烈起来,尖声质问:“因为你是个女人?!”
说完,“车澈”的情绪又骤然低落下来,低到了地狱里去,然后他抬起眼,眼里便住了深红色的魔鬼:“他保护所有爱他的人,他保护他的粉丝,保护他的后辈,甚至你,仅仅是他的同学而已。”
“可他为什么不能保护我,我也爱他,可我被那些人揍的时候,他在哪里,我被野狗吃掉,那么疼那么臭,那些口水还有疼痛,他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