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赔笑道:“正是呢。”
他今年也不过十岁,毛孩子一个,见了侯爷也是怕得不行。
但他自小和贾敬一块儿长大,两人感情极好,贾敬好不容易让他办一件事,还郑重其事地说了这事很重要,他就是再怕,也得给敬哥儿办成了!
“正好我这会儿没事,让他过来吧。”
他倒是想看看,今日敬哥儿主动找他,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
在贾敬没过来之前,贾代化心里就有了诸多猜测。可是,却没有一种,会如真相一般,让他火冒三丈!
“你说什么?”贾代化一双凤眼瞪得老大,英武刚毅的脸上青筋暴起,满是怒意。
贾敬跪在地上,并不被这怒气影响,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的志向又说了一遍:“孩儿不想读书,想要从武。”
“你个逆子!”贾代化气得浑身发抖,左看右看地寻摸东西,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书案上的镇纸上,一个箭步冲上前,抄起来就往贾敬身上砸。
“老爷,不可。”贾代化的长随连忙阻拦,却是晚了一步。
“敬哥儿!”张桂离贾敬近,眼见实心红木的镇纸就要砸到贾敬身上了,连忙合身一扑,把贾敬护到了自己身下。
“嘶~”
那镇纸砸到了张桂的背上,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奶兄,你还好吧?”贾敬挣扎着钻出来,紧张地扶住了张桂。
张桂咧嘴一笑:“我没事。”
“哼!”贾代化瞪眼。
贾敬只好暂时放下张桂的事,膝行几步,到了贾代化跟前,仰头道:“老爷为何不肯听听孩儿的缘由,就一味地不许呢?”
见自己发了那么大的火,贾敬竟然还敢顶撞,而且还是条理清晰的顶撞,贾代化的怒火一下子就息了,反身往椅子上一坐,面上仍是装作余怒未消的模样:“你说,老子给你个机会!”
他心思的变化,如今的贾敬如何会看不出?
于是,贾敬不慌不忙道:“老爷之所以一心想要儿子从文,无非是听了西府叔爷的话,觉得日后不会有什么大的战事,武将们英雄无用武之地了。不知,孩儿说的可对?”
贾代化点了点头:“不错。”
这在宁国府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贾敬能知道,他也不奇怪。
贾敬接着说:“可事实究竟如何,老爷应该比孩儿更清楚吧?不说北方的瓦剌,就是南边沿海,也时常有海盗出没。另有海上的茜香国,也不是能长久安分守己的,早晚会领兵叩关。老爷仔细想想,武将真的就没有用武之地了吗?”
贾代化暗暗点头:有点意思了!
可这并不足以说服他。
“就算如你说的一般,可我大夏朝勋贵武将众多,南边更是有南安王驻守,你又能分到多少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