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礼部郎中是三皇子一党的,他的本意是要拉忠敬郡王下水,又岂会善罢甘休?

但这事儿,忠敬郡王确是不知情。

且圣人也不觉得自己儿子该为个妾室的娘家买单,三皇子一党也只得不了了之了。

王子腾也没有想到,这事会牵扯到忠敬郡王。

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到郡王那儿自首。

不过,他把自己说的很可怜。

什么人到中年,才得这一子;什么拙荆怀胎,如何不易呀……

忠敬郡王也是个性情中人,他觉得王子腾报复葛家情有可原。

至于事情会牵扯到他,莫说王子腾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

最重要的是,王子腾事发之后并不是想着隐瞒他,而是第一时间便来请罪了。

这份儿赤诚之心,让忠敬郡王很是受用。

于是,他也就是叮嘱了王子腾一通,让他日后行事需三思而后行,便把这事儿轻轻带过了。

但葛氏那里,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忠敬郡王一回府,就把葛氏一年的禁足改成了无限期,更是把渭哥儿直接记到了郎氏名下。

不说葛氏如何崩溃,郎氏却是大喜过望,一一敲打了渭哥儿身边的人,不许任何人在渭哥儿面前提起葛氏。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闹到最后,倒霉的也只是葛氏一家子罢了。

等凤姐儿听说了朝堂上那股风波,此事早已尘埃落定了。

听说葛氏的禁足无限延长,她很是幸灾乐祸了一番,并私下里让人挑动着葛氏的心腹犯错,以便把他们清理干净,给葛氏再次翻身增加难度。

谁知道,陆嬷嬷让人观察了两天,还未动手,便说不必了。

“已经有人先动手了。”

“哦?”凤姐儿问,“是郎氏,还是小吴氏?”

陆嬷嬷道:“都有,也不止这两位。”

凤姐儿挑眉:“看来,这葛氏很是不得人心呐。”

其实,她也明白,有什么得人心不得人心的?

无非是争宠的人太多,既然有机会堵死一个,大家便都不遗余力而已。

“既然如此,咱们就不费这个力气了。正好,趁这段时日府内动荡,再安插几个人手。”

陆嬷嬷道:“都听主子的。”

凤姐儿合上了梳妆匣,左右照了照镜子,见妆容完美,毫无瑕疵,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道:“把婶子叫人送来的西洋参包上两只,咱们去王妃那儿看看二姐儿。”

无论二姐儿是真的病了,还是贺氏不想养渭哥儿才让她病了,作为亲近王妃的人,凤姐儿于情于理,都该过去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