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捏着请柬,若有所思。
徐登与他,都属于太子-党,而徐登更是其中的核心铁杆。自太子去后,徐登就很是积极的联络原太子-党中人,为的是什么,史鼐一清二楚。
他就是害怕太子一去,而太孙年幼,那些原本臣服于太子的人生出什么欺压幼主的心思。
先前圣人点了史鼐做了太子太保,教太孙读书,徐登就专门请他喝了一顿酒,明里暗里的敲打,要他不要忘了太子的恩德。
在史鼐看来,他简直有些走火入魔了。
他这样上窜下跳的为太孙张目,又是将自己放在了什么样的位置?
说白了,在他心里,仍然将自己当做是太子的臣属。他看太孙,始终是在看幼主。
这和欺压幼主又有什么区别?
这次趁着老侯爷过寿,史鼐决定,趁机点他一点。若他不听劝,史鼐也不会多言。
只是,若他再不能摆正心态,圣人怕是不会容忍他太久。
史鼐微微叹了一声,把请柬收起来,负手走出了户部衙门。
“老爷。”进宝看见他出来,就牵着马迎了上来。
史鼐接过缰绳,笑道:“走吧,回家。”
严氏正带着大姑娘湘云,一块儿逗素节说话,湘云一直在教素节叫姐姐。只是,这个音比较绕,实在是难为一个才满周岁的孩子了。
“姐姐。”
“耶耶。”
“是姐姐!”
“耶耶。”
湘云气得小脸儿通红,扭头向严氏告状:“婶娘,你看弟弟!”
严氏早笑得肚子疼了。
这辈子他们家不缺银钱,严氏不惦记着湘云母亲的嫁妆,又有史鼐卡着,不许贾母接湘云到贾家去,严氏与湘云倒是真的处出了几分母女情。
史鼐冷眼看着,严氏待湘云,若说是比亲生的还亲,那是不可能的。但一般人家,也都是看重儿子多过看重女儿。
因此,不管是家里的下人,还是湘云自己,都不觉得严氏更紧张素节有什么不对的。
对此,史鼐没有插手干预什么。
因为,湘云毕竟不是他们夫妻亲生的。就是他自己,虽然面上不显,可也是看重素节多过湘云的,又凭什么要求严氏一视同仁?
当然,系统提醒过史鼐,说是对两个孩子应该一碗水端平。
可是,过了三个月之后,系统自己又改口了。
其原因就是系统向第一程序进化的更深之后,慢慢地渗透了本世界的风土人情,对人的心理了解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