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马芳铃不说话,花含烟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心下的怜惜和担忧便更上了一层楼。

“谢谢…”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谢谢你的帮忙,我好很多了。”

说罢,马芳铃就拿起一旁的包袱,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此时的她,并不觉得愉悦,只有满心的愤怒和哀伤。

为什么总有人活得这样顺心遂意?

为什么总有人有足够的气力去温柔待人?

为什么总是我得不到想要的?

马芳铃不断质问着,内心也随之被绝望的浪潮淹没,她跛着脚缓慢地朝前挪动,娇嫩的下唇几乎要被牙齿咬出血来。

被留在原地的花含烟望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

“我哪句话让她不开心了吗….”她沉思道,“好像我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吧。”

不管怎样,能帮到处在危难中的人,对于花含烟来说就是一件很让她喜悦的事情。

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少女回家。

在堂屋里,她看到了叶开,少年正端着一小杯酒,缓慢地喝着。

听到响声,他抬起头,瞧见了花含烟轻盈的身姿,心中微动,将酒杯放在了桌上。

“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叶开眯起眼,笑着问她,“说给我听听。”

花含烟将斗笠从头上取下来,用手拨弄了几下被蹭乱的头发,温柔地说道:“今天碰见一个姑娘,被强盗抢了东西,我救了她,还顺便帮她将东西抢了回来。”

“原来是见义勇为,”叶开了然于胸,“这倒真像你会做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那个姑娘虽穿成农妇的样子,但看起来却反而像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少女一面在水盆旁净手,一面仔细地回忆道。

“那身粗布的衣服在她身上,说不上来的奇怪。”

坐在桌前的叶开,轻微地皱了皱眉,他对于异常的情况总有着非同常人的敏锐。

“还有呢?”

少年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只是将花含烟的话当作下酒的八卦来听,并没有给予过分的关注。

“啊,还有,她的手很柔软,我当时摸到还吓了一跳。”

“那怎么都不像是干农活的手,”花含烟笑着补充道,“现在想来,是我少见多怪了,并不是所有长在农家的姑娘,都得干很多活的吧。”

她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发带,将头发绑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