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站在一旁,百感交集地看着这一幕。
男人想起李寻欢酒后,经常会夸赞自己的徒弟,他很少将激动的情绪外露,但对于叶开这个徒弟,这个人却喜欢得不得了。
这份疼爱和喜欢,不仅是因为叶开是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颗仁慈的心。
就好像刚才,马芳铃的行为纵使多么出其不意,叶开只要一记飞刀刺中女人的腿脚,便能将她拦下。
但叶开不愿意。
他既不愿意用暴力的手段去阻止暴力,更不愿意给这个可怜的女孩再增添一道伤口。
为此,他情愿自己受伤,
“他的徒弟,果然都得跟他有点相似之处。”
想到这儿,阿飞宽慰地笑了笑。
白飞英站在一旁,五味杂陈地看了半天戏,这才想起自己的“未婚妻”正在给人包扎伤口,他刚要露出一点不满的情绪,便瞥见了一旁的阿飞。
按理来说,叶开已负伤,花含烟武功虽高强,但只要自己偷袭成功,毁掉那把琴,她也一定无计可施。
白飞英的心思正活络着,看见旁边的阿飞,便瞬间萎了下来。
这个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就连荆无命,也只能堪堪与他打个平手,自己若贸然上前,这不就是找死吗?
想到这儿,男人冒着精光的眼睛,又无奈地熄灭了。
“算了算了,”白飞英懊恼地想道,“为了一个女人,得罪阿飞这样的人,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论识时务,在场没有一个人比得过他。
“如此看来,的确白某是错认了姑娘,”刚刚还在计较得失厉害的白飞英,瞬间便换了一副嘴脸,“为表歉意,今晚可留在我这儿,我让人准备些便饭…”
他后面的客套话还没说出口,便被叶开语气和缓地拒绝了。
“不必了白堂主,”他委婉地拒绝道,“含烟叨扰了你这么多日子,也是时候告辞了。”
而这时,失魂落魄的马芳铃还坐在地上,此时此刻的她,甚至没能得到一个散碎的眼神。
秋天的阳光本来是很暖的,但她却觉得自己身上的能量和勇气全部被这阳光吸干了一般,再不复往日的生气。
她无力地垂着头,像是一个即将断气的老人。
这时,帮忙包扎完的花含烟,转过身将马芳铃扶了起来,还贴心地替她拍了拍身上的灰。
“不要执着于那些让自己痛苦的事情了,”少女温柔地安慰道,“你还有很多能做的事情。”
“虽然你口口声声说没有人爱你,但我方才听说,你父亲在事发之前,将你托付给叶开,这不也代表着,他牵挂着你的安危吗?”
花含烟的声音很轻柔,周身也散发着一股柔和的香气,马芳铃紧绷的神经,终于一点点松弛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