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严寒,美酒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白羽城里只有一座酒馆,名叫冰湖酒吧。从早到晚,这里都坐满了人,大部分都是本地人。

这天下午,天还没黑,酒馆里就连一个位置也不剩了。大家都很相熟,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大声说笑。

“……那些雷电,每一根都比水桶还要粗!从天上劈下来,我的娘呀,那个声音震得我的小心肝扑通扑通得跳个不停!”

拥有“小心肝”的人是一个身高两米的大汉,胳膊比人家的大腿还要粗。他比着兰花指,拍着自己的胸口,旁边几个人齐齐翻了个白眼。

一个身材只有大汉一半大小的瘦弱汉子抓着酒杯,压低了声音说:“但雷声这么大,那个人的惨叫声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听得我鸡皮疙瘩从头到尾都没有消过!”

他们讨论的正是一个月前的古战场的神罚。事实上,这一个月以来,它是北浮州每一个酒馆、每一个人嘴里最大的话题。

所有人都是像这样,又是惊悚,又是恐惧,又是兴奋地谈论着当时的过程。

白羽城也有机关公会,在场的这些人全部亲眼目睹过当时神罚的过程。这时回顾起来,他们一个个脸色发白,犹有余惧地点着头。

瘦弱汉子刚刚张嘴,准备继续说话,一股冷风突然飘了进来,与屋子里的暖气冲撞,激起了小小的风卷。

不知什么时候,酒馆的大门被人无声无息地推开了,一个青年站在门边,目光向里面扫了一圈,好像在找座位的样子。

外乡人!

酒馆里所有的人同时看向这个青年,同时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青年大概二十七八岁,脸色苍白,略微发青,也不知道本来就是这样的,还是被寒冷冻得脸色都变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薄皮袄,这件皮袄是响铃羊的皮制成的,在北浮州非常常见。在其它地方,它也许就够用了,但根本没办法抵御北方冰湖的寒气!

冰湖酒吧每一张桌子旁边都有人,青年没找到座位,只好走到吧台旁边,问道:“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酒保还没说话,一个中年人端着酒杯挤到青年身边,一把揽住他的肩膀,亲热地说:“这么冷的天,吃什么东西呀,来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小虫,给他上杯金色极光,我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