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等魏无羡走回来坐下,两人一时相顾无言,而江澄也找不到一杯茶水喝来掩饰尴尬。魏无羡对此只能摊手:他又不能开口干嘛没事准备茶水,又没人告诉他江澄要来。沉默的气氛弥漫了好一阵,江澄心知不便继续枯耗下去,便道:「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
从前他献舍重生后初逢江澄,对方也是这样高深莫测地问了他这句话。但魏无羡依旧不长记性地比划道:「我不知道要跟你说什么,我比较好奇你来云深不知处干什么?」
江澄冷冷地瞪他,决定先说正事,道:「这就要问夷陵老祖你了……金光善紧急传书要四家仙首齐聚云深不知处密会,因为发现了夷陵老祖的法宝有异……于是特地交代我带着陈情出席、而蓝家也必须准备好阴虎符,以便一并检查。」
魏无羡眉心一跳,这阵势像是要逼迫他提早毁符,而且是故意挑着蓝忘机不在姑苏的空档……但谁会知道蓝忘机何时下山夜猎?于是对江澄比划道:「到底什么东西有异?」
江澄慢条斯理道:「金光瑶说,你那名字不堪入耳的仙剑,自动封剑了。金光善怕你的陈情还是阴虎符也有异动,所以决定用这次密谈的机会,只要四家都同意,最慢两日内,就会要求你在百家见证下毁符。」
魏无羡若有所思地沉默,心想:「看来此时……蓝曦臣跟金光瑶的关系密切程度,已经到达了观音庙那会儿,什么都能说的程度了……否则不会那么刚好,能挑中蓝湛下山的空档,甚至要找这个时间逼我毁符……想必是迫不及待要杀我了,否则要是蓝湛在场大约没人能得手……嗯?所以照这个逻辑,金光瑶已经知道我跟蓝湛的事情了……?看来泽芜君是天生不知道什么叫八卦啊?」
转头看见江澄一脸等他解释的模样,魏无羡继续正经八百地比划:「随便有没有封剑……你自己拔拔看不就知道了?如果不只有我能拔出来,就表示金光瑶信口开河故意找碴。而且你也说了,金家想藉此生事端逼我提早毁符……听起来着实有诈,很像杀人夺宝的套路啊。」
江澄皮肉不笑道:「你的阴虎符说是受人忌惮,不如说是受人觊觎……这东西总有一天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才是对的,你偏不听!当时还敢得罪所有人!我看你今天跪祠堂跪得挺诚心啊?想来是知道错了吧?悔不当初了是不是?可你准备好怎么死了吗?准备好什么姿势下去见我爹娘跟我姊姊了吗!」
魏无羡看着愈说愈怒的江澄,想了一下,便忽然把那多年来如鲠在喉的遗憾放下了,真心实意地比划道:「对不起。」江澄一愣,魏无羡却起身一揖到地,复又抬头道:「对不起,你说的对,是我自食恶果。」
江澄目瞪口呆,又像是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后嘶吼道:「魏无羡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偏要没了金丹、被打成残废了才知道是自己不对?现在知道要巴巴地道歉,可你早就叛出云梦江氏,现在修为也废成这个样子!你这副求人的难堪样子做给谁瞧的?你还有脸让我保你?我怎么保你!」
魏无羡听了也不生气,也许他是因为庆幸蓝忘机不在这里,所以没觉得江澄的话如何刺耳。继续比划:「我刚刚是不是没说让你保我?」
江澄豁然站起,怒不可遏道:「你想跟上次一样让我弃了你?你胆敢再说一遍?魏无羡!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当初叛逃其实是我弃了你?你以为我弃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欠我江家了?吭?你怎么敢!」
魏无羡猛然一把抓住江澄,把他硬是拉着坐下,还「唔唔唔」了半天要人冷静一下,这才筋疲力竭地比划道:「我不是要你一个人保我,咱不是那什么……『云梦双杰』的嘛,哎哎哎别动手也别瞪我,我的意思是,我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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