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吧?”石杖火陀说,“在不同的介质中光的传递速度有差别,在海水之中是一个速度,在空气中又是一个速度,而这个地方好像在不同的地方,海水的浓度会在几厘米之间从1到100的开始剧烈转变。”

光在这之中也由于速度的不同开始走着蜿蜒曲折的几乎像是蛇爬行过一样的线路,导致人类无法确实的认知眼前事物,明明看上去应该是一个直角的道路,在踩下去的时候却像是一个圆球。

库洛洛行走在地面上,时常会因为踩到完全意想不到的地方而险些摔倒。

他没有去扶旁边的墙壁,这座城市看上去是这么的怪异,以以至于不像是给人类设置的,这个城市的尺寸显然比人类,甚至比自然界中已知的最大的物种哪怕是鲸鱼的尺寸都要大上一些,库洛洛在这里像是一个误入了巨人城市的小人。

石杖火陀在他旁边自然而然的行走着,她就算是在完全垂直的墙壁上都能够抱着胸保持与地面平行的方法站着,所以说这个地方的怪异感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影响。她和库洛洛继续往前,走到一个像是大门一样的构造时停了下来。

“……”

库洛洛看着,不太确定那是否是大门。

在青铜所制的门板上雕刻着图案,这突然看上去像是在山洞中发现的描写原始人狩猎归来的壁画,但是他们捕捉的猎物绝对不是自然界中,哪怕是史前时代的动物,甚至在妄想中也找不到与之类似的存在。

那像是一些山羊,无比巨大,扛着它们行走的人如果按照正常的尺寸感——他们旁边的山脉对于他们来说好像只是一个小土丘一样——在人类的价值观中也算得上是巨人,但是那只山羊好像只要一只就可以支撑一个部落的晚餐。

山羊全身上下都长满了绿色的树状肿瘤,这些肿瘤随着时间不断胀大,直到爆裂开来把散发出脓液和孢子,把霉菌传染到扛着它们行走回部落的人身上,而人们似乎恍然不觉。

雕刻人类所用的材料是白色的,这应该不是白银或者钢铁之类的,就算找遍整个地球也找不到类似的矿物质,库洛洛对这方面的研究非常深,所以他可以这么断定。

在队伍前方,引路的首领身体还是银白色,但是越靠近队尾的末端,越靠近扛着猎物也就是那些长满了霉菌的山羊行走的猎人的时候,他们的身上就越来越多的绿色斑点。

到了最后一个扛着山羊的人的时候,他的身上几乎要被绿色的霉点给填满了,似乎感觉到了病变而无力的跪在地上。

如果眯起眼睛看,这种四肢着地的姿势和他所扛着的山羊没有半点分别。

这一群人陆陆续续走了非常漫长的距离,从狩猎的地点回到自己的部落之中,等回到部落时,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又一个满载着自己亲人的期望前往狩猎的猎人,而是一头头发出不祥的嘶鸣的绿色羔羊了。

族长非常欢喜的接待了这一群回家的羔羊,并且下令升起篝火备好刀枪,准备宰杀。

狩猎的猎人满载而归!

他们就是如此度过了这个饥饿的冬天。

库洛洛这么注视着那些壁画,石杖火陀把他的脸掰过来,他的眼神微微放空,就好像这个人在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少女,而只是一个被光烙印在视网膜上面的影子。

她的嘴张开,声带振动对他发出声音,她想把那个壁画上面记载的异教语言通过话语的形式告知他,但是库洛洛在那之前把手指捅进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