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让他如何任由这一切的发生?
大约是看出了他未尽的话语,奥利凡德的声音软下来,脸色也像是极度疲惫一样松懈了。
——没有了方才因为情绪激动带来的气势,她又变回了那个居住在布鲁克林的、在轮椅上微笑的维基。
“你要这样想,слива。”
“你是代替了另一个、或几个、可能的其他人,承受了冬日战士这段痛苦的命运……”
“你拯救了可能遭遇这一切的他们,你拯救了他们的灵魂。”
“——你替命运承担了这份苦难。”
翡翠绿的眼眸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凝滞了一会儿,像是并不赞同一样闭了闭。
过了一会儿,又或者是过了很久,久到奥利凡德以为自己的说辞完全没有效用的时候,她听见身下的青年说了一句简短的话。
声音很轻,但依旧可以听得清晰:
“What the hell with fate(这见鬼的命运)……”
……
天色完全黯淡下来了。
脚步走过雪地,发出很绵绸的“沙沙”声。
还有踩雪之后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奥利凡德用了漂浮咒,木板和垫子上躺着微微闭合眼眸的巴基。
原本的阻挡咒语需要持续的魔力输出,这时候找一个、或者造一个山洞才是最好的选择。
雪已经不再下落了,风声从最远的山谷传来,由远及近,频率高低各不相同。
嗅嗅率先找到了一处不知什么大型动物的巢穴,里面空空荡荡的,像是被废弃了一样。
姑娘用咒语招来了足够的遮挡物,将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她升起火,把石块变成了炖锅,烹煮一些自己带过来的食物。
巴基静静的躺在一旁看她动作。
锅里的水沸腾起来,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奥利凡德正在往锅里加一些细碎的香草叶子、洋葱和肉块在她的魔杖点过之后自己切碎了自己,扑腾着跑到锅里自己炖自己。
“维基。”
巴基在她安静等待的过程中,问了一句。
“你之前说的,时间里也不会有活着的你……”
是什么意思?
闻言,奥利凡德把手上的汤勺塞回了锅里,长长的黑发顺着她的动作滑落在地上,散开。
她窝到他身边侧躺下,小心翼翼的不去压到他的伤口,斟酌了一下语言:“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巴基:“……应该是在纽约的189区地下基地。”
“对。”她看向洞穴的顶端,有点出神。
见到冬日战士的时候,她还没当上特级研究员,只有十五六岁。
“是189区的西区,在临时停靠所。”她这样补充。
巴基在她这样说的时候微微笑了一下,笑窝像鱼儿一样游出一点点,但又像是被什么惊扰了一样,很快散去了。
“那时候……”他的眉头皱起来,中间像是画了一个川字,“你的状态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