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次刚出门,史蒂夫就发现他目所能及的所有病房,房门都被打开了。之前一直空空荡荡的房间里热闹非凡。

连他昨晚去拿被子时明明没人的隔壁空病房里,也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病人被一位笑容可掬的护士推了出来。

周围所有护士的笑容都维持在同一个弧度,有的房间里的护士,拿着针管或其他医疗器具,完全不管不顾手中或是在挣扎或是惨叫的病人。

热闹得诡异。

虽然没有人看着他们,但在踏出病房的一瞬,史蒂夫就感受到了许多针扎般的视线,贪婪而恶毒。

突然,他感受到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早已不自觉握紧的拳头。低头,史蒂夫正好与余禹的目光对视。

余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紧张。他努了努嘴,让史蒂夫往他们住的对面病房里看去。

史蒂夫扭头,顺着余禹指的方向看去。

他一开始没意识到余禹让他看什么,只看到了穿着束缚衣的病人和微笑着给他喂饭的护士。他茫然地转回脑袋看着余禹。

等经过一连几个病房,余禹都让他去看的时候,他才反应到余禹让他看什么。

因为他们的房间是和医院大门同侧,昨晚史蒂夫只看到了医院前面的景色,并且还因为雾的缘故,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而余禹让他看的几个房间都是与他们的房间相对的,透过这些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医院后面的景色——一座破旧的建筑。

那建筑墙面爬满爬山虎,这些爬山虎就像被建筑压在地底的怪物伸出的触手,紧紧地纠缠着这个让它不能出世的方块,仿佛势必要将它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