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问我袁志现在怎么样了吗?”在三人沿着走廊沉默走了许久后,董澈突然开口询问道。
她看到了彼得时不时想要扶余禹的手,心下猜到了余禹至今没有杀掉任何一个羊,觉得过来保护头狼的这个选择十分正确。
她虽然心中嗤笑余禹这种宁愿挨饿也不杀人的行为,但实际上,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语气却柔和了许多,甚至她内心某处也在为自己失去的人性正隐隐悲恸。
“管我什么事儿?”余禹虽然没有扭头,但董澈看到了他耸了耸肩膀,女人几乎可以透过他的话、语气和动作想象到余禹满不在乎的模样。
“他现在是死如何,是活又如何?”余禹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表现的淋漓尽致。
或许是因为余禹不在乎的旁观者态度,董澈突然有一种想要叙说什么的冲动。
她想说说自己刚从大学校园出来时的鸿鹄之志;想说说自己在想要成为一位独立女性方面的迫切;想说说自己对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的感受;想说说自己的难以割舍的自尊与自傲。
或者说说当初袁志是以怎样的人模狗样来欺骗她投身一个不知是真是假的爱情中;说说自己在地下室得知他竟往自己的食物中放未知的药物时的愤怒;说说自己想要杀他时,看着他痛哭流涕的求饶后又因为残留的感情放下了刀。
可这都是过去式了。
女人自嘲地勾了一下嘴角,也无所谓道:“好吧,其实我也没杀他,就是把他狠揍了一顿,折胳膊折腿儿地丢到地下室了”
“我才不会再带他的。”她第一次用了一种小女生的说话方式,昂头,撇了撇嘴。
“我注意到你们在最后一次进餐厅时来的不是很早。”董澈换了话题,一边走一边说着,“那你们可能不知道,在那天早上死了两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