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中,梁椽单肘撑着桌案盘膝而坐,抚着腹部,剑眉拧成一团,额上一层薄汗。梁冲端着一碗不知什么汤药递过去,他匆匆地一口喝完。

抬头瞧见帐门处的女郎,面色稍稍和缓:“伊人?你怎么过来了?”

唐小诗走进帐,瞧着他气息有些喘,似乎还很难受。

“梁少将军怎么样?”她问向此次一旁蹴鞠赛随行的大夫。

“没有大碍。误食了东西,腹部绞痛,喝了药汁,休息小半日便恢复。”

“误食了什么?”

“一味菇汤。”

她心中一凛,以前听闻许多误食菌菇类中毒而亡的新闻,不由害怕起来。

“现在如何?可有缓解?还是先回城吧!”

“好些了,没事。”梁椽摆了下手,扯着嘴角挤出一个宽慰的笑脸,“没那么严重,过会儿就好了。”

“误食菇类可不是小事,这儿医药不足,还是抓紧时间回城请太医看看。”

“真没事。”他笑得吃力勉强,在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脸上,笑容很难看。

她蓦地心疼,这种疼很奇怪,不是情感上的,是身体上的,心口好似被针实实在在的扎了下。

萧乘和昨夜与梁椽抢烤肉的郎君过来,询问情况后,见他还被疼痛折磨,上场比赛已经不能了,劝他先休息。

“铁定又是田大郎使的阴招。上次打马球害你不成,这次又使出卑鄙手段。”卫郎君义愤填膺骂道。

萧乘拍了下卫郎君劝慰:“没有证据,休要乱说。”

“证据迟早能找到,到时我才饶不了他。”

“别担心我,有大夫在,没事的。只是最后一场了,我还拖了大伙儿后腿。”

萧乘教训:“你都这样还说这话,你没事就好。比赛有我们呢,你休息着,这场就算输,我们猎鹰队也是干干净净,堂堂正正的。”

卫郎君又气愤骂道:“田大郎简直无耻小人!”

“你们快去吧!”梁椽催促。恰时一位郎君过来催促他们该上场了。

萧乘嘱咐他一句休息,并对一旁的唐小诗道:“照顾一下大郎。”

唐小诗应了声。

萧乘刚起身,梁冲走上前对梁椽躬身请命道:“少将军,属下自荐,这一场让属下代你上场吧!”

众人一愣。

梁冲道:“属下虽不及少将军,好歹在军中也训练过几年,蹴鞠踢得并不比田郎君差哪里去,如今少将军被害至此,属下愿为少将军出一份力。”

“好!”萧乘立即拍手称道。

“不行!”梁椽当即回绝。

“为何不行?”萧乘质问,他们猎鹰队内部比赛人手不足时候梁冲也会参加充数,他的蹴鞠踢得比大部分人都好,有他助阵自然比替补的人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