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点头,生意上的精明她是比不过六叔这些人,他们自不会白出力,这里面定然有余数。
她现在只是借着高夫人母女才有了点名气,真正想要站稳脚还是要靠一张张图样,自己现在也没有资格去开口要价。这个价钱对于她来说已然是高的。她便应了下来。
“那就先接这位娘子的。”
从珍宝斋回去的路上,她便在想步摇的设计,正入神,雨竹轻轻拍了下她指了指前方。“好像是陶郎君的马车。”
她望过去,车夫的确是陶七郎的人。
马车驶到跟前停下,陶七郎从马车内探出头,冲他灿烂一笑,从车上跳下来。
“李娘子,竟这般巧。”
“是好巧。”他朝马车后方街道望了眼,这个时间应该是从衙门放班回来,但似乎根本走不到这条街来。
该不会故意绕道而行为了见她吧?
想法刚一出,她就感到自己魔怔了!怎么会这么认为?肯定自己想多了。兴许他是有其他的什么事情要顺道办。
“这么多东西很重。”伸手来接她的篮子,“陶某送娘子回去吧,也不远。”
“不用。”话音未落,篮子已经被陶七郎拎过去放在了马车上。
她想拒绝,但脑子某根神经跳了下,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上了马车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为时已晚。
陶七郎盯着她的手掌,虎口处有两道竹篮的勒痕,还未消退。
一盏茶的功夫马车便在小院门前停下,一路上陶七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几乎没有说话。待将她送到家,帮她将东西都拎进屋内,他便借口天不早不宜逗留便离开。
马车消失在巷口转角处,她却感到一阵失落。她不知道这情绪是自己的还是李丹荑的。
次日过早膳时间,唐小诗正在侍弄院子里的几株花草。有敲门声,雨竹去开门,引进来两人。
一位年近四旬的妇人,面相慈和,中等身材;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与妇人五官有几分相似。两人均是一身粗衣,少年身上背着两个包裹。
妇人自言是陶府七郎吩咐过来,以后要跟着她伺候她。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妇人又强调了一遍。懵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可能是陶七郎昨日瞧见她提东西,觉得她辛苦,所以送两个人过来。
“三娘,你代我谢过陶郎的好意,我这里不需要人帮忙。”欠陶七郎已经很多,哪里还能够再接受其无偿帮助。
三娘道:“娘子或许是因受之有愧所以不愿留下奴婢母子,但在郎君看来则是奴婢没有尽心伺候惹娘子不悦才被赶了回去。”
“我会与陶郎解释,自不让你们背负无妄之冤。”
“娘子是着实看不出七郎君的心思吗?”三娘皱了下眉头,“奴婢不是伺候七郎君的,却看得出来七郎君对娘子的心。娘子将奴婢母子遣回去,实则是伤七郎君的心。既然七郎君是好心,娘子这里也不是真的不需要人伺候照料,至少累活重活,娘子和这小婢是做不来的。若是娘子日后从新买了人,再将奴婢赶回去不迟。此事也算两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