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嫂, 你瞧见隔壁王小娘子昨日穿的裙子了吗?我也想要那样的, 那式样好看,听说州城里最近都时兴那式样的。”

昨日她带着玉颜出门, 偶遇隔壁王小娘子,她一身襦裙色泽明艳,样式新潮,衬着本就姿容出众的她,更加明媚夺目。同样都是小娘子,玉颜当时就羡慕不已。

那裙子的式样对玉颜来说是别致新颖,对于她来说就是复古,毕竟前面小世界中已经流行过了。

她点点头:“行,阿嫂也给你做一件那样的。”

“太好了。”说着撒开她跑到织机边上,笑着道,“我帮阿嫂织布,阿嫂帮我裁衣。”

她笑了笑,便去拿尺子过来给她量尺寸。

舒恬嫁到阎家几年,当年嫁过来时候玉颜还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现在也十一二岁了,玉姿当年刚学会走路不久,如今也是六七岁的女孩儿了。

因为阎母生玉姿后月子没做好,如今落得关节病,每逢阴雨天四肢关节酸痛难受,所以两个小姑全都是舒恬照顾抚养,也与她亲近。但是郎君阎万圭却与她不亲厚。

刚嫁过来的前两年还算相敬如宾,这两年却是爱答不理。舒恬清楚自己姿容平平,也学不来那些讨郎君欢心的法子,便一直安安分分地侍奉姑舅,抚养两个小姑,平素织布裁衣,勤俭持家。

姑舅对她说不得好,也说不得不好,日子过得平淡如水,倒也安安稳稳。

午后秋雨稀稀拉拉地停了,玉颜早已耐不住性子带着玉姿跑去隔壁王娘子家去玩了。

她走到织机前,一边织布一边想着阎万圭。

穿过来有些天了,她还没有见过阎万圭,只是从舒恬的记忆中得知是个相貌身材平平之人,在县城衙门里做个小吏。每个月也就回来一回,呆一两日又离开,甚至有时候两三个月不回,家里全是舒恬一人照料。

虽然不赌不嫖,但是喜欢喝酒,喝完酒脾气就上来了,每次舒恬都劝他,他不听反而与舒恬大吵。

姑婆也怪她不贴心,伺候不了自己男人,她有苦无处说,便自己朝肚子里咽。咽着咽着也就养成了忍气吞声的习惯。

算着日子明天就是阎万圭该回来的日子,只是不知道这个月他还回不回。

唐小诗对阎万圭没有什么期待,穿成舒恬便知又是个苦命的女人,而这苦多半都是阎万圭带来的,所以她宁愿阎万圭不回。

晚膳时一家人围坐一桌,姑婆便提到了儿子明天回来这个事,让她明天赶早去买点鱼肉再打二斤酒回来,让阎万圭回家好好吃一顿。然后巴拉巴拉说一通儿子在县城做事辛苦,身边没个人照顾肯定吃喝不好,好不容易一个月回来一次,一定要好吃好喝伺候等等。

唐小诗一边听一边应声。

晚上端着热水去给阎母洗漱,阎母私下和她说:“你进门时年纪小,头两年没生个儿女也就罢了,但是这几年肚子怎么也没个动静?我们阎家就大郎一个儿子,现在都指望你这肚子呢!王家媳妇才十五,年初进的门,现在都已经怀上了。这回大郎归来你怎么着也要给我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