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未开口再反驳,阎母在一旁帮腔斥她不要多问夫郎的事, 阎父不耐烦斥责都吃饭。
她强咽下这口气,不与他们争,无论自己多么有理,遇到不讲理的到最后都是没理。
你们爱咋咋地!
她端起碗自顾吃了起来。
阎万圭在家里呆了两天,她也对他爱答不理,这种臭脾气的人,她看都不想看。她巴不得全家都去县城,留她一人在祖宅内享清福。
阎万圭一走一直到过年才回来,不似往年在家呆到上元节后才走,而是过了初五就说县衙有事回了。
唐小诗知道他又扯着借口,不知道和什么狐朋狗友鬼混去了,自从在县城买了宅院,人都要飘了似的。反正她也乐意见不到他。
过了正月,天气暖和,全家收拾东西搬去县城。要搬的东西比较多,阎父请了街坊邻里帮忙,大大小小箱子包裹好几车。
唐小诗第一次踏进县城,四周打量着。街道比小镇上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玉颜玉姿两人坐在牛车的木箱上,看着什么都新奇,喊她看这看那,这也是她们第一次进县城。
县城不算大,也不算繁华,不过是曾经出过一名鸿儒大家,加之如今朝中一名侍郎是本县人,所以有几分名气。
初春阳光正好,街道上人群熙攘,偶尔还看到几名书生模样的士子,在街道上闲逛还不忘吟诗作对。
阎万圭也读过几年书,通些文墨,但是没有考出什么名堂,所以托人在县衙谋个小吏的差事。
当初舒父舒母之所以将舒恬嫁过来,一是看中阎万圭是个读过书的人,又在县衙当差;二来是看中阎家宽裕聘礼丰厚。
但是舒恬这几年似乎也没怎么享受到这两点带来的福利。阎万圭虽读过书,但并非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甚至还常常酗酒脾气差。阎家有些田产,是不愁吃穿,可她依旧节衣缩食,身上的衣服还是几年前的旧衣,每日累死累活伺候一大家子。
她轻叹了声,穿了几首诗,身份不同,境遇不同,各有各的好,也各有各的不好。
几驾牛马车在一处安静后街的院门前停下。她下了车,与众人一起搬东西。
抱着一卷被褥跨进院门,她扫了一圈,和在镇子上的祖宅大小差不多,倒是干净新一些。进门屋内的家具齐备,一些是翻新的,一些是新做的。这一处宅院里里外外看得出花了不少钱帛。
东西搬完,院子全都收拾出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几天阎万圭倒是每天都回来,对她依旧不冷不热。
这日,阎万圭说长衫旧了,要做件新的,她次日买米菜时就顺路去绸缎铺子扯块布。
刚进铺子听到掌柜和顾客争吵。望过去,柜台上胡乱丢着一件长衫,一位娘子怪掌柜将衣服裁剪得一个袖子长一个袖子短,没办法穿,要求退钱。掌柜争辩是按照尺寸做的没错。
旁边一个少年人大概是学徒,解释说当日两个胳膊尺寸都量了一样长,做出来的长衫袖子也一样长,绝对不可能一长一短。
娘子坚持说他们没有量好尺寸,要退钱,掌柜坚决不退,两厢争执不下。
学徒瞧见她进门,立即来招呼,询问她是要买布料还是要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