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她激动地抓着大嫂。
“具体不清楚, 刚刚在街上遇到娘家村上的人, 听他们说,昨夜没了的。”
怎么这么突然?
而且是在昨日她和大嫂去看望之后出的事。
江郎会怎么想?
她颓然坐回木墩上, 脑中混乱,心绪不宁。
舒母轻轻拍了拍她,她目光无神飘忽,喃喃道:“不可能没了的。”
“这种生死的事,岂会乱说。”大嫂道。
舒母瞧她失魂落魄, 想着原本和舒父计划两家结为亲家的事,立即对大嫂道:“婉娘, 你回趟娘家去瞧瞧,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她现在和唐小诗想法一样,原本江母的身子还有些日子,昨日她们去看望一趟, 现在对方就忽然没了, 心里总是有些愧疚。
“若是真事,我娘家兄弟必然会去帮忙办丧,约摸很快也就到镇子上置办东西,待他们来了问个清楚。”
舒母想了想, 让大嫂留心些。
晌午前, 大嫂便从到镇上置办东西的兄长口中问到了一些消息。
昨夜江郎回去后天已经擦黑,江母好好的, 晚上还比平日多吃了几口饭,喝完药后,江郎就陪着江母说了几句话,江母累了就睡了。
一直到下半夜都没有听到母亲咳嗽不舒服,江郎觉得有些意外,平素夜间都是要咳好几阵。他起床过去看望,这才发现母亲已经咽气。
走的时候很安详,嘴角还挂着笑。
唐小诗听完后眼中湿热,舒母感慨一声:“病了这些年,整日卧床,也遭了太多罪。这一走,也不见得就不是好事,至少解脱了。”
瞧她神色悲戚,安慰道:“也不必难过,她走的时候带着笑,想必也是无憾知足的。”
唐小诗眼中模糊,一行泪不受控制流了下来。
江母才年过四旬,早年丧夫,艰难养着一双儿女,中年遭遇病魔,一辈子吃尽了苦,没有享过一天的福。
“恬娘,别难过了。”大嫂安慰,自己眼睛也红了一圈。
她拭去泪,心中一阵揪疼。
下葬当日她随着大嫂去祭拜。入土后,亲友最后一次祭拜后,江郎便让众人先回,他与妹妹跪在坟前不去。
唐小诗和大嫂站在旁边,望着他悲痛模样,终究不知怎样开口劝说安慰。
江郎回头瞧见她,低低道了句:“舒娘子也回吧,江某想与妹妹和阿娘说些话。”声音沙哑。
话如此,她只好离开。
一直到近傍晚,江郎才从坟地回来,精神颓靡,眼睛红肿,面色灰白。跟在他身边的妹妹还在抽抽搭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