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大郎自是看出来其用意,虽然血缘上她与穆玥是一家人,但感情上,终是不及养了她十几年的杭家。
他借口府中有别事要处理,起身离开。
唐小诗这才对杭瑞吐露自己心思:“若此事传开于我不利,只能有一种传言,是我因为未婚夫缘故嫉恨赵四娘子,才想要害她。但如果荀二郎对赵四娘子没有任何心思,甚至是赵四娘子倒贴荀二郎呢?是不是我的话就更能够站稳脚了?”
杭瑞疑惑看着她,思忖了须臾,豁然笑道:“好,明天我去荀府。”
见她身体还不舒服,没与她多聊,让她多休息。
唐小诗入夜后喝了碗汤药早早入睡。次日烧退了,头才好些,不那么晕疼。
午后,她坐在小院的木亭中,听着小七说打听到的赵家情况,赵四娘子也病倒了,似乎病得比她严重,午前大夫才从赵家离开。
城中暂时还没有关于昨日燕园之事传出。
两厢正说着杭瑞过来,小七话说一半戛然而止,慌忙退了几步垂首立在一旁,神色惶恐不安。
她有些好奇,朝杭瑞望去。
杭瑞走进木亭瞥了眼小七,走到她对面落座,微微苦笑:“有个事,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先说来听听。”给他倒了杯茶水,递过去。
“荀二郎伤重,听荀夫人所言,昨夜高烧至天明才退,我过去时候他刚休息,并没有与他说上话。”
“伤重?”
“是。前几日荀将军教训,几十鞭子打得实在,皮开肉绽。昨日跳水救你,身上刚愈合的伤口被撕开,遇水发了炎症,又受了寒,伤病不轻。”
她忽然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于昨日而言,她的确该感激他相救。可想到之前他因为她貌丑逃婚,让她受辱,被京城人讥讽嘲笑一两个月,又觉得他活该。
“还有个事情,我从荀三郎口中得知。”杭瑞道,“年前荀二郎与赵世子打架之事,起因是赵四娘子主动纠缠荀二郎,荀二郎对她无意,拒绝时候说了两句重话,惹得赵四娘子伤心痛哭。赵世子恰巧瞧见,认为是荀二郎言语冒犯。当时有不少郎君和娘子在场,荀二郎身为一个郎君不好开口说是赵四娘子纠缠于他,毁对方闺誉,所以解释不清,让赵世子产生误会,最后动了手。”
她想到昨日赵四娘子站在水台边痴痴望着水亭的模样,的确像着了魔。如果当时水亭中只有荀二郎一人,她已经过去搭话。看来她主动纠缠荀二郎是无疑了。
荀二郎昨日纵身跳入湖中救她而未救赵四娘子,甚至后来都没有与赵四娘子说一句话,想必真的对她无意。
是她误会了。
她霍然想起什么,冷哼一声:“他倒是顾及毁不毁赵四娘子闺誉,没顾及骂我貌丑逃婚毁不毁我的闺誉?”顿时又觉得他被打简直活该,最好能被打更重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