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这事就莫与郎君说了。”

“是。”

直到夜深,前院的吵闹声才渐渐弱了下去,杭瑞还没来,她已经又困又累,哈欠连连,歪在喜床上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征妇怨——

唐小诗做了一个梦,一个香艳无边的春’梦。

梦里红烛暖帐,光线昏暗,浑身燥热。

梦里她叫宋楚,和一个叫齐颂的玉面郎君颠鸾倒凤缠绵半夜,对方温柔又有力量,让她欲’仙欲’死,双双精疲力竭,相拥而眠。

梦里齐颂在她耳边轻柔对他发尽千般愿:青山烂、秤锤浮、黄河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三更见日头,绝不与君休。[2]

她在梦里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然后她昏昏沉沉的醒来。

头有些疼,她揉了揉太阳穴。

眼皮沉重,她睁了下,光线刺眼又立即闭上,忽然发现房间异样,她再次睁开眼,用手遮挡强光,眨了几下眼缓了缓,才看清屋内的情况。

到处挂着红绸,旁边的长桌上两支红烛残留一些未燃尽的蜡油,旁边的衣架上是有一套喜服。

这里是新房,但不是她与杭瑞的新房。

她惊慌忙坐起身,床榻上鸳鸯枕,鸳鸯被,而自己——她忙扯着被子将自己裸’露的身体遮住。

头上那根神经又跳了几下,她揉了揉脑袋,好疼好晕。身体也虚弱无力,腰酸腿疼。

她靠在榻边缓了缓,此时头脑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被老天提溜到了一个新的时空里,她现在的身份叫宋楚,齐颂是他的夫君,昨日他们刚成亲,昨夜正是他们的同房花烛夜。

那梦——

到底是宋楚的记忆,还是她的经历?

她有些分不清楚了。

她只觉得现在头疼,浑身好似散了架。

望着卧榻旁边的衣架,准备起身去取衣,被子滑落,她惊慌抓了把,然后裹着被子下榻取衣穿衣。

恰时有人推门进来,隔着门前的屏风瞧见一个高大的影子,定然是齐颂。

她三两下将中衣套上,此时齐颂绕过屏风过来,她立即转过身去,一边系衣带一边抱怨:“你怎么不敲门。”

“娘子醒了?我当你还在睡呢,怕吵了你。”

她匆匆手忙脚乱将衣服穿上,身后传来齐颂一声嗤笑。

回过头去,齐颂站在长桌边,一手抱胸一手握拳抵着下巴,饶有兴致看着她发笑,笑容阳光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