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到的时候,距离天明还有好一会儿时间,那个前额有烫伤的红发少年也还在沉睡。因为要取灶门炭治郎的耳饰,十六在进去房间后便以实体的样子现身了。为了不吵醒他以及睡在他隔壁房间的鳞泷左近次,她干脆摒弃了自己的呼吸。
之前鬼舞辻无惨的事情给她提了一个醒,所以十六在尝试着取下炭治郎耳饰的时候,特意有摆一个天平在旁边。
叮铃——
在十六拿下耳饰的那一瞬间,天平倾斜了。
比起之前仅仅只是有些摇晃来说,这一回,天平真的是确确实实的倾斜了。也就是说,对于这个世界,取下灶门炭治郎的花牌耳饰比去打鬼舞辻无惨还要更加严重。
十六:“……”
十六看看自己手上的耳饰,再看看床上少年的睡颜,脑海中窜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锖兔的这个小师弟灶门炭治郎,怕不是天选之子吧?
下一秒,十六丢下手中的耳饰拿起天平,就翻出了窗外。然后抬眸,看向面前拿着刀戴着天狗面具的男人,鳞泷左近次。
他戴着面具,十六看不见他的眼睛,但直觉鳞泷左近次的目光是落在她前额的角上面的:“鬼?”
十六沉默不答,站在那里也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微微蹙着眉心,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她举起手中已经恢复平衡的天平将它立在自己的掌心,垂下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它,然后对鳞泷左近次说:“真菰和锖兔,是你的学生吧。替他们向你问好,鳞泷先生。”
鳞泷左近次一怔,握着刀把的手无意识收紧,以至于手背上的青筋绽出,说话时的呼吸也乱了一个瞬息:“你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名字?”
十六依旧盯着天平,没有看他:“我是来自地狱的鬼魂。”
天平安静的立在她的掌心,一动不动。
十六看着天平,轻声开口,语气里是些许试探的意味:“我是过来帮助您的。”
“我保证我不会随意插手你们的事情,但我想帮助房间里的那个孩子,让他尽早有能力处理他所面对的一切困境。”
“不知您是否愿意呢?”
叮铃。天平两端各坠下一个小铃铛,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但天平依旧维持着平衡,没有朝着哪个方向倾斜。
十六见状,微微勾起唇角,眼角眉梢都跳跃着轻快的笑意。她在心里很是轻松的想着:和世界意志的合作,达成。
灶门炭治郎果然是天选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