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第二天的太阳还是很有些可看之处。活着比他从前认为的有意思一些。
不过一旦想起昨晚,真实和诞妄之间就被撕扯开来。他暂时不想复盘昨晚自己在食死徒中的应对,但是幻影显形回到霍格沃兹之后的事情……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绿底点缀着银色心形图案的睡衣。
七窍生烟。
他一挥魔杖把睡衣重新变回了黑色的袍子,玛西娅娜有点遗憾地耸了耸肩。
他想问她是不是照顾了自己一晚,却又觉得这是明知故问。他想问她是不是一夜没睡,要不要休息一下,又觉得这么问有赶人的嫌疑。他想问她为什么要去等他,却觉得不如不知道答案。许多话题都被他掐断,最终到舌尖是不痛不痒的一句,“你在哪里学的做菜?”
玛西娅娜莞尔,“小时候看我父母做菜,打打下手,看多了也就会一些。后来就是自己摸索,做给阿拉斯托吃。你不知道他的厨艺有多次。”
“唔,原来是生存所迫。”
“嗯,生存所迫。你呢?不过你毕业之后没多久就入职霍格沃兹了,应该没什么机会自己烹调吧。”
“我会把死蟾蜍丢进坩埚里煮,算吗。”
玛西娅娜哈哈大笑。
“别笑,我煮得非常好,这可是我吃饭的本事。”
她继续笑,手里的咖啡杯晃来晃去:幸亏已经空了大半,不然非洒她一身。
“……也没有那么好笑。这个笑话超冷的。事实上说它是笑话都太抬举了。”
玛西娅娜辛苦地顺着气,“暂停!暂停!我要笑岔气了。”
“我不认为我有这样出众的幽默感。”
“你有。我做学生的时候经常要忍着不在你课堂上笑出声来。你刻薄得不得了,但你损人的话都很有创意。”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终于混成了你的同事,总算能想笑就笑了。”
“我会找由头扣格兰芬多的分的。”
“那是米勒娃和现任级长要担心的事情了。”她毫不负责任地挥了挥手,“况且,说得好像你不是一直都在这么做一样。”
斯内普过度频繁使用己方威慑性武器,以至在关键时刻失去威慑力。他非常不甘心地说:“我当年还以为你是个好学生,现在才知道你的真面目。当初扣你分扣少了。”
“不得了,你知道了那么多我学生时代的秘密——我也得抓一些你的把柄才行。”玛西娅娜又倒了一杯咖啡,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起来,“告诉我一些你做学生时好玩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