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夜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过来，带着夏日的温温热热和餐厅所特有的美食芬芳，还有其他角落里飘呼呼过来的酒精味道，齐刷刷地在此时此刻发酵着。

彼得心跳得几乎要蹦跳出来。

起初，他不相信这样的接触真的发生了，再然后，他就无法抑制地兴奋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就像朝着瀑布纵身一跃，那一步的距离也没有了。

而在此之前，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向前倾身过去，然后，他的双唇以更为紧密的姿势黏住了学长的。

它们软软地圆滚滚的，还有某种花草的芬芳馥郁。

然而彼得并不擅长接吻，在此之前，他连一个吻都没有品尝过。

安格斯自然是察觉了，而彼得这份初吻，对于他而言，是比接吻本身更为美妙的体验。

光线的剪影钩织成男孩的容颜，他的睫毛像是塞纳河畔的芦苇，天鹅还没有煽动翅膀，它们就随风摇曳着。

安格斯清醒地知道自己想要更多，他不只是沉迷于这份唇舌之间的甜蜜，也不只是沉浸于睁着眼睛接吻时候欣赏彼得帕克的面容，他的肌肤里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更多，像是吸吮毒品一般地。

可是，他又无比理智地结束了这一切。

“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现身说法地教会你如何接吻，真的是很占便宜……”

彼得喘息着，像是干涸的金鱼，蹦跳着想要更多。

安格斯可以看到他双眸里氤氲着的那份感觉，一种无与伦比的渴望和犹豫，这让他忍住了，一切停止在这份胡言乱语中，这是安格斯说过的最大的谎言。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明天你就约你的女神出来吧，中午也可以，我帮你预约这里的位置。”

“什……什么……”

彼得反应过来，他眉头微蹙，胸膛起起伏伏，他还没有从那个吻里清醒过来，他刚刚还在想自己对于这份初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下一秒，他亲爱的学长说，这是教学！

彼得只觉得胸口里闷闷地，他认真地望着安格斯，希望他能够给予更多的解释。

“我教你的已经够多了！”

学长一本正经地，不像是在撒谎。

彼得突然觉得很生气。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让他几乎不能喘息。

深夜之后，他在纽约的夜色里跳跃着，在复仇者大厦顶端小憩，等再一次地瞧见那个约饭的露天台时，彼得仍旧心绪难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