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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悦欢这会儿正站在大使馆内,陪着陈庆同遥望着远处的Port Mafia大楼。

“这么大张旗鼓,还真不愧是阿美利加来的那群暴发户。”陈庆同咂了咂嘴,“小沈啊,你以后对象就这么决定啦?不换啦?”

“嗯,确定了。”沈悦欢眨眨眼,“没有分手,只有丧偶。”

“胆子不小。”陈庆同平淡地评价道,“也是因为你的原因,这两年沈家一直在推动[异能者同性婚姻法]吧?”

“嗯哼。”沈悦欢耸了耸肩,“想来您应该也知道我对这个世界的态度——倘若不是在那次大战之后,还想看到国家兴盛、繁荣富强,我早就仗着沈家和异能力搞事情去了,或许还会真的加入[天人五衰]也说不定。”

“我们从来不怀疑你对国家的认同感。”陈庆同笑了,“你对祖国的热爱毋庸置疑,我们只是担心,倘若祖国和中原中也所在的势力起了冲突,你会怎么做?”

“怎么做……当然是尽量避免冲突出现。”沈悦欢耸了耸肩,“如果出现的是原则性问题,我也没办法。”

“毕竟我骨子里,还是个种花人。”

陈庆同沉思了一会儿:“这次事件,你不许插手。”

“不用您说,我也不会插手。”沈悦欢垂眸道,“我不会动用异能力,因为这里并不是我的祖国。”

“那就好。”陈庆同转身回了自己在大使馆中的住处,“如果让我知道你在这段时间里用了异能力……呵,那就给我滚回种花异能特务科高等部重新学习!”

“您放心。”沈悦欢露出了一个笑容来,“我不会用异能力,但是我也不会拒绝伤病员。”

陈庆同一愣。

“毕竟我发过誓。”沈悦欢看着大使馆外人流、车流如织的街道,露出了一个难得发自内心的温和笑容来。

他低声说道:“我为医者,须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愿普救众灵之苦。若有疾厄来求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蚩,怨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深心凄怆,勿避艰险、昼夜、寒暑、饥渴、疲劳,一心赴救,无作功夫形迹之心……陈科长,您无法阻止一位医学生去履行他的职责。”

“罢了。”陈庆同叹了口气,“除了不许动用异能力以外,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沈悦欢闻言一愣——陈庆同这次居然难得这么快就松了口。

“但是,无论你做出什么,都不可以用种花异能特务科的名义去做。”陈庆同神色严肃,“毕竟那个牵扯到全世界的计划,并没有将我国的国情记录在内,因为我国的异能特务科,是对抗那个计划的底牌。”

“这是你父亲当初所剩为数不多的理智。”陈庆同轻声说,“不要浪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