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甚至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那倒是。理论上来说他应该会执行杀死我的命令……但他没有。”沈悦欢一边将白玉烟斗放回腰间,一边附和道。
“看来[天人五衰]内部也并不是一致的嘛。”太宰治捂着脸晃晃悠悠地干脆摊在了沙发上,“等等,沈君,小心!”
沈悦欢在视野范围内并没有找到人,于是他条件反射般直接给自己上了个南风吐月……但直到他的腰间传来一股拉扯感,这才发现自己的腰侧探出了一只手。
那是果戈里的手。
他将那支白玉烟斗从沈悦欢的腰边拽下,又缩回了异能力制造的空间之中。
一张纸飘飘悠悠地从沈悦欢的腰边落在了地上。
沈悦欢皱着眉头将那张纸捡了起来,正反两面都看了看,这才发现在四个角上各自写着几个苏维语单词。
他试探着将这些单词链接排序,将它们排列成一句话。
【довстречи!Досвидания.Уважаемыегоспода, надеюсь, чтовследующийраз, когдаяувижувас, яполучусольихлеб.】(再会了!我亲爱的先生们,希望下次见面时,我能够收到你们的盐和面包。)*
太宰治凑过来跟他一起看纸条,看到结尾的时候两个人同时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
“是他啊。”太宰治说,“[天人五衰]中的犹大。”
“怎么说呢,你用这个来形容他让我感受到了佛教和基督教混合在一起的恶心感。”沈悦欢耸了耸肩,“不过你说得对……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太宰治沉默了一会儿:“他是个疯子。”
“[天人五衰]里的人几乎都是疯子。”沈悦欢说道。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太宰治叹了口气,“我是指——他是个走在自己理想道路上的[殉道者]……为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了达成这个结果。”
“他想要的结果是自由。”沈悦欢若有所思,“甚至连生存,对于他而言都是牢笼。”
“人生来就是不自由的。”太宰治垂下眼思索了起来,“打一开始降临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父亲和母亲,以及所有的亲人,都是将你禁锢的枷锁。”
“朋友和同伴也是同理。”沈悦欢点头,“所以他想要杀死费奥多尔,因为费奥多尔是他的朋友,也同样成为了他的禁锢之一。”
“所以我们甚至暂且不用在意魔人……更重要的是计划被谁执行。”太宰治说,“编剧在交出剧本的一瞬间就没有用了,除非又有其他的投资人要求他修改剧本。”
“[死屋之鼠]是情报组织。”沈悦欢说,“他们的异能者人数不多。能够按照费奥多尔的意思行事的人其实大多只是欠他人情的家伙……另外,果戈里拿走了我的烟斗。”
“所以你完全可以假死?”太宰治思索了一会儿,“那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入手?”
“假扮我堂哥。”沈悦欢耸了耸肩,“这件事不要告诉中也。”
他将两个人的照片出示给太宰治,一张上面是个金发的胖子,另一张照片上则有一个穿着侍者服的长发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