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科学部在这座岛上的研究所里王都不远,借着夜色的掩护,大约半小时后,那个身影就从城墙的一个偏僻的地方翻了过去,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悄悄落下。

“呼,总算是脱离了。”那个身影落地后,拆开了那两根湿漉漉麻花辫,从摊开在地的手提箱里随手拿出一块毛巾擦了擦,稍稍整理了一番后,从包裹里翻出了什么往脸上捣鼓了一番。随后,原本清丽的黑色长发少女,就变成了一个棕色短发的青年。

这个青年看起来很清秀,但一道从左耳一直延伸到左眼的疤痕给他增添了几分危险的气息,再加上他微微上挑,显出几分凶恶的眼睛,看起来和岛上那些冲着悬赏而来的亡命之徒没有什么区别。

他从箱子里里拿出了挂着两把手/枪的枪套围在腰间,换上了一双短靴,也不管这些装备和他身上还未干透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很不搭,直接用黑披风把自己裹紧,往王都的方向走去。

本就刚刚从战乱中平定下来的这个王都,夜晚在街道上几乎找不到人影。巡逻的士兵少的可怜,可能一个晚上,他们也就能把王都巡视个一两遍。

好在这个国家身处夏岛,王都内有不少茂盛的树木,树上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好歹给给这个城市带来了一些生气。

因为是非常时期,王都的居民们的防范意识也很强。像其中一个旅店值夜班的伙计,本在打盹的他,在听到门上挂着的铃铛声响后,立刻清醒了过来,嘴上对来人说着欢迎光临,桌底下的手却摸向了匕首的手柄。

“一间带独卫的单人房,普通的就好。”

来人是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青年,声音略低沉,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在旅店伙计给了他房间钥匙后,他从黑色披风里伸出了右手,放了一叠钱在柜台上,也不说住多久,就往楼梯口走去。

而坐在前台里的伙计的则警惕地盯着离开的背影,直到那虽然刻意放轻了,却依旧在石制地砖上踩出“嗒,嗒”声的皮靴声远去后,他才稍稍放松了神经,放开了握住桌下匕首的手。

刚刚那个男人右手食指第一指节,其余三指第三指节都有厚厚的手茧,明显是个常用枪支的人。虽然在国都带了这么多年,他也看过了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像这种大晚上独自出门的,还真是不多。这种人一般都实力高强,他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对方出手前警示这个旅馆里的其他人。

像他这种来了丢下钱就入住的人,十有八九都是海贼。他们的钱一般都是一次性给,一直算到他们出店为止。碰到那些少给的甚至是不给的,现在他们也最多敢在碰到时稍稍提一句,收不到钱也就自认倒霉了。

微微放松,靠回椅背上后,这个伙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