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眺望着横滨街市的山丘上、那郁郁葱葱的山道之中,有一处能够看到大海的墓地。

在那里排列着几座新的墓碑。是小小的白色的、没有刻名字的墓碑。*

纱来把手中最大的盘子放到第一座墓碑前,而后又把四盘较小的咖喱放到另外五个白色墓碑前。

她把盖在盘子上的盖子打开,拜他们远超汽车的脚力所赐,这些咖喱还带有余温,辛辣的香味在在墓地里蔓延开来,与墓地里草木的清新气息和海风的咸腥味混在一起,倒也意外地和谐。

“织田作,幸助,克己,优,真嗣,咲乐,我来看你们了。”

“抱歉,因为出了点事,所以拖了这么久才过来。看在我一大早给你们做咖喱送过来的份上,就原来我这一次吧。”

“不过说来也巧,今天正好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也是织田作你二十七岁的生日。哈,这么算起来,织田作你和香克斯同岁啊。”

“哦,香克斯是我现在的船长,至于我如何认识他,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

一阵海风吹过,纱来因昏睡了一年已经长过肩的黑发在空中飞舞,但她没有伸手梳拢它们。从远处看去,那个单薄的身影像是一座雕塑,直立在墓碑前,仿佛世上没有东西能让她从那里离开。

“就在这里看着真的好么?”太宰捧着一束白色的花束,慢悠悠地走到站在墓地入口处的香克斯旁边,“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为了今天的祭拜才特意换上这身西装的吧?”

“我已经祭拜过了,纱来说她想一个人待会。”香克斯的回答看起来没头没脑,聪明如太宰却在一瞬间知道了他的言下之意。

——因为她需要私人空间,所以他便在这里等她。

怎么说呢?虽然是早就猜到的答案,真正听见了,还是让人感到很不爽。

太宰眯起眼睛,盯着香克斯看了好一会,而后突然一笑,抱着花束往纱来那边走去。而他身后的香克斯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落在纱来的背影上,连挪动半步的意思也没有。

而太宰在走到纱来身旁后放下了手中的花束,他脸上没有了一贯的笑意,让人更加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需要我借你肩膀靠一靠吗?”

“我又没哭。”

“那要么?”

“......借我衣袖就好。”

身高突破了一米七大关的纱来穿着小高跟,发顶已经到了太宰的额头处。但此时她就像十一年前那个还不会控制自己力量的小女孩一样,伸手拽着太宰风衣的袖口,垂下的眼睫掩去了她眼中的泪光,过了良久,她才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