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虽嘴上附和,笑嘻嘻地说好可怕好可怕,内心则不以为然。

毕竟他经历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别人的负面感情这种软弱东西,怎么可能会对他有所影响?

‘没处去吗?’船只遭遇海难,被救上一艘海贼船的你低垂着头对人生失去了希望,而这时,身材高大,每踏出一步都让甲板震动的男人走到他面前,迎着烈日微微弯腰,对你伸出了手,‘那么,来当我的儿子吧。’

‘呜啦啦啦——,所有人都是大海的孩子,什么会给周围人带来诅咒!我到要看看,有什么诅咒能缠上我的儿子!’

在你觉得自己是个天煞孤星,委婉地提出下船时,那个男人,不,你的父亲大笑着,爽朗的笑声震得你眼睛一热,在周围兄弟们的起哄声中没忍住流了下来,像是要将人生前几十年的委屈都流尽一般。

“And ignite your bones

点燃你的希望与勇气”

‘黑胡子,你竟然敢这样对船上的兄弟,这样对包容收留给了无家可归给了我们一席之地的老爹!你给我下地狱吧!’

‘老爹他是怎么对你的!他从不追究你的过往,让你在他的名号下自由地活着!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对待我们的老爹白胡子!’

无数指责谩骂声在蒂奇的耳边回响,他脸色发白,大口喘息着。

他从未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心虚过,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而行动,有什么不对!

但现在,听着这些‘天真’的职责谩骂,他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在被人用淬了毒的小刀一刀又一刀地剜着,鲜血淋漓的伤口流出黑红的血,疼得让他不住打滚。

而这一切,在一瞬间突然停止了。

他似乎听到那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在呵斥谁,让她不要插手。

他勉强撑起身子,靠着刚夺回所剩不多的理智,越过自己最近刚刚召集的,仍一脸痛苦地伏在地上哀嚎的伙伴,背对他们,跌跌撞撞地往远处跑去。

然后他感到脖子一凉,像是被冰冷的刀锋砍过,而那个刀锋的弧度他又是无比的熟悉——刀幅宽,刀刃似鸟尾羽毛——这是白胡子手中的薙刀。

“I will try to fix you

让我来安抚你受伤的心”

噗通一声,这场战争最大的幕后黑手——黑胡子蒂奇的脑袋落地,他的眼睛睁地大大的,像是无法接受自己死亡一事,又像是不敢相信下手的那人是被他视为已经老去,被时代抛弃的白胡子。

“收手吧。”香克斯横刀站祷告般虔诚歌唱的纱来面前,他身后是已经在纱来争取到的数分钟内登上船只与抢来军舰的白胡子海贼团剩余成员。

“这场战争继续打下去只会扩大两军的伤亡,如果还有人没打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