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听完了问题之后也不马上回答,就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像是他父亲跳的神乐舞一样,带着阳光的温暖味道:“因为我知道那些都是蕴哥给我安排的啊,蕴哥总不会害我嘛。而且我这段时间通过训练,也确实有了很大的进步啊。”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柱]啊。”炭治郎说,“要不是您,我还真没意识到祢豆子也在想妈妈他们了呢。”
“一直以来我都在杀鬼、急切地想要找出让祢豆子恢复成人的方法,”炭治郎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有点忽视无法说话的祢豆子的心情了……也不知道妈妈她们在天上过得还好吗……?”
我看了炭治郎的身后一眼。
在炭治郎目光无法触及的地方,有眼熟裹着白色头巾的慈爱女性正站在他身后,半透明的手抚摸着炭治郎暗红色的头发。
那是因为家人的思念而无法放心的前往黄泉中的[彼岸之人]。
那是炭十郎的妻子葵枝。
也是炭治郎和祢豆子的母亲。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葵枝转头对上了我的视线,然后将手指在唇边比了一下示意我不要说出去。
我张了张嘴,原本想要告诉炭治郎他的家人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话到了最后也没有说出来。
祢豆子靠在炭治郎身旁的箱子上睡得正香。
箱子和她兄长并不宽厚的背替她挡住了阳光的照射。
似乎是感受到了兄长的自责和愧疚,小巧的少女轻微地蹭了蹭炭治郎的后背,然后又沉沉地睡去了。
“祢豆子是在安慰我吗?”炭治郎感受到背后的动静睁大了眼睛,手上原本正雕刻着塑像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长大了啊,祢豆子,变得可靠起来了呢!”
他放低了声音兴奋的这样跟我说道,“我想给祢豆子做一套家人的娃娃,这样以后祢豆子要是变回来,还能通过这些娃娃想起来妈妈和竹雄他们……!蕴哥要一起来吗?”
“好啊。”我从材料堆里挑挑拣拣,摸出了一块黏土:“炭治郎做炭治郎的,我做我的就好啦,有两套不是正好吗?你一套,祢豆子一套。”
“嗯!”炭治郎于是就又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手中的材料上了,“那就拜托蕴哥啦!”
也不知道是正午的太阳太暖和,还是因为这几天我陡然给他增加的古怪但消耗体力和心力的训练太多,炭治郎雕着雕着睡着了。
刻刀从他的手心中滑落下来,砸在了廊外的草坪上,除了草叶摩擦所发出的“沙沙”声以外,刻刀和草地碰撞的声音细微得几乎听不见。
炭治郎背后的祢豆子还在睡着,为了防止炭治郎一个不小心倒下去,导致阳光照到祢豆子身上,我把炭治郎的头搁在了我肩头。
虽然等他醒来脖子肯定会难受得要命,但是总比一觉醒来妹妹没了好。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先把炭治郎和祢豆子的黏土玩偶给制作了出来。
兄妹俩的玩偶背靠着背,坐在小屋模型的廊下熟睡,就和如今正靠在我身边的兄妹俩的状态一模一样。小屋的模型,却是我曾经在梦中见过的那个属于灶门一家的烧炭人的小屋,而不是如今我们所处的蝶屋。
炭治郎和祢豆子一睡就睡了整整一个下午。
夕阳西下的时候炭治郎醒了过来。他一动,祢豆子也醒了,叼着嘴里的竹筒“唔唔”地似乎在说什么。
我是听不懂祢豆子想要表达什么,炭治郎倒是搞懂了。他拿起我制作的那一对玩偶,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祢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