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书是金长明帮忙买的,书太重,安文殊搬不动,买的时候金长明问安文殊是不是打算念首尔大的法律系,就算是看的也太多了。安文殊却说不是,她当消遣的。听的金长明深深的觉得,妹子,你病的不清。

安文殊真的当消遣在看的,不止看法规条例,还会上网搜相关的案件,看法官是怎么判的。她消遣的方式就是推演案件有哪些漏洞可以钻,然后自己再把漏洞补上,再找空子。有些像自己和自己下棋,只是比起下棋算是特别不和谐的娱乐方式。

不过这是安文殊放松大脑的方法,2010年,十年前,还是韩国,很多东西变了,她得知道哪些改变,重新填充自己的知识库。很久以前就有人说她聪明,她确实从小到大都被人夸聪明,可聪明和智慧是不一样的。

智慧没有天赋这一说,只有不断的累积,一本本的书,一个个的事件,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要经历,这些经历会变成养分。什么时候这些养分能发挥作用不知道,但没有这些,任何天才都是小聪明,成不了大事。

笔记本放着一个纪录片,片子的主角是一位即使全世界的警察都知道他是杀人犯,连拍纪律片的人都知道他是杀人犯。但他就是没有坐牢,反倒出书、拍杂志、还成了日本红极一时的当红作家,他的书写的就是如何杀人,以及,如何吃掉属性为‘人’的物种。

安文殊看着纪录片神游,她在想要不要去日本晃一圈,如果这里不是平行世界,过两年这位让整个日本警察厅蒙羞的神人还能再爆红一次,先过去买下他的故事版权?可是对方好像是个很贪的家伙,钱给少了看不上,给多了又不值得,四周盯着的人多又不好对他下手。

“付出和收益不对等啊。”安文殊敲了下手上的选举条例,丢开了这个想法。

其实能预知未来是个非常有意思的技能,不过安文殊更相信自己创造的未来,而她既然能创造未来,那预知的那些都不过是可能会发生,却不是一定能发生的事情。电影就是这个未来里变数最大的一个。

电影是很偶然的产物,随便动一个人,哪怕是现在的灯光师和原来的不同,都可能让作品出现变化。一部电影能不能红,有多红,看的是幕后操盘手的本事。电影这个荧幕上的作品本身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当然内容很烂,再推也困难。可到底有多好,观众其实说了不算,至少不是唯一说了算的。

所以安文殊喜欢电影,当初入行是混口饭吃,时间长了,混饭吃的行当变成一个大游乐场。电影所有的偶然性,都能由一只手操纵着变成必然,安文殊喜欢那种由自己创造的必然。像是拼一个不知道完整图形的拼图,不管拼成什么样,只要自己说拼完了,那就是拼完了。

安文殊眼中的未来是千变万化的,没有任何既定的东西,既然她出现了,那未来就一定要改变,所有的既定都要变化。如果一切都既定了,命运无法更改,那她的存在不是很无聊吗。世界这个游乐场,音乐必须不停的响~那才有意思吗~

午后的阳光从窗台攀爬进屋,屋内的纪录片放完了,少女靠在书架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梦里是依旧困扰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这次有了些变化。像是要提醒她什么,她忘了很重要的东西。

有些小心的敲门声打断屋内的安静,也让被梦魇困住的安文殊醒来,按着眉心说了一声进来。她真的得想办法把灵异的事情搞清楚,寺庙去了没用,身体检查也没问题,找心理医生催眠?不太安全。

“那个。。。”金俊秀站在门边,看她脸色不太好,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安文殊等了一会儿,金俊秀摇摇头说没什么,门关上了。安文殊合上电脑,起身把手上的书放回书架,往外走。门拉开,站在门边准备敲门的金俊秀愣住。安文殊看着他,他也看着安文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