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高了,看到的世界大了,眼高于顶自然就目无下尘。安文殊算什么,对金泰宁来说是一年前求人办事的小姑娘;对朴静恩而言,一年前的安文殊甚至连政治两个字要怎么写都不知道,门把手都没摸到的人。

这样的人哪怕只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把他们推到现在的位置,也未必都是她的功劳。在安文殊看来那两成的困难,在两人看来,安文殊能成功,主要还是他们自身有本事。

金泰宁要不是金泰宁,一年推一个穷小子掌权上市公司?那是做梦,创建一家公司就够困难的,上市就更困难。更别说是懂得商业运作,能压得住人了。

朴静恩要是不姓朴,没有本事,整个首尔大扒拉看看,谁能直接进青瓦台,书本里的知识能不能让那些学生看懂政治圈的人脉关系都不一定,还有各种来往文书和机构内部的龌蹉,这些是朴静恩自己的本事。

两人就这么想的,他们的出身造成了他们的今天,他们的努力让他们得到了今天的地位。安文殊做了事情,可功劳不全是她的。大家是合作不是她养了两条狗,她指哪,他们就要往哪咬!

地位足够,钱财足够,连手上的人都足够,不想当身体,也不屑当身体的二代们,联手试图把安文殊的底子给挖出来。实话实说,两人并没有打算做什么事情,比如弄死安文殊之类的,一来朴静恩真不是那么凶残的人,二来金泰宁其实胆子也不大。

就连收集安文殊的罪证送检察院的想法都没有,安文殊手上还有三人犯罪的证据,只要录音还在安文殊的手上,事情就不能这么做。安文殊那个瓦罐碎了就碎了,他们是瓷器,他们更宝贵。

两个人出手调查只为了一件事,可以和安文殊平等交流,既然是合作就拿出合作的态度来。你手上有能送我们判终身监|禁的东西,我们也能把你困住,这才叫平等交流。

这么看起来,好像是双方地位不平等,安文殊让他们学狗叫,折辱了他们一样。其实并没有,双方不管是平时见面还是正式商谈,来往都很正常,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挺平等的,关系还不错的可以吃饭喝酒,聊天谈笑的。

双方对‘平等’一词之所以有误差,是因为背景差距太大,这对未婚夫妻的生长环境和安文殊称得上是南辕北辙。努力奋斗的富一代和坐享其成的富三代如何能一样。

对金泰宁和朴静恩来说,就算安文殊让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等价交换,就算那些事情对他们也是有利的,就算安文殊从来不做什么上赶子不是买卖的事情。但安文殊所有所谓,这是对双方都好的做法,在两人看来都是无法说‘不’的事情。

没有说‘不’的权利,这很糟糕,不管对金泰宁还是对朴静恩,都很糟糕。糟糕到即使说‘不’没什么意义,这个权利也必须存在。现在是不用说‘不’,以后呢?以后是不是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了。

现在的金泰宁拥有一家上市公司,只要母公司不倒,子公司千万家。现在的朴静恩是青瓦台的秘书,只要她不出大问题,上一个青瓦台的秘书文载寅可是去竞选总统了!

两人包括安文殊,都不是在乎眼前的类型,看的都是五年、十年后的事情。五年、十年之后,拥有庞大商业帝国的金泰宁,可以竞选总统的朴静恩,还和一个藏头露面不敢见人的安文殊合作?怎么可能!

所以,他们需要能压制安文殊的东西,为的是未来的某一天,三人,或者说是他们两人要和安文殊拆分,能拆的更干脆,更不留后患。而且必须要尽快找到那个东西,再晚,他们在壮大,安文殊也就更难查,双方牵扯越多,越拆不开!

两人就没有想过安文殊会发现?当然想过,不管是金泰宁还是朴静恩都不是傻子,安文殊就更不用说了。调查的再小心,安文殊还是有机会知道的。可就算是安文殊知道,她又能如何?

安文殊还靠着他们不是么,安文殊还需要他们一起合作。只要彼此不可能真正的闹翻,安文殊就算知道,也顶多是闹一场就过去了,不会伤筋动骨,更不会出大纰漏。这同样是查安文殊要尽快的原因,三人现在才是彼此拆分不开之时,等安文殊手上掌握的权利多了,她能推一个金泰宁上位,就能创造第二个金泰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