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环境里,吃的什么都不重要,桌上是所谓的国宴,碗碟摆的满满当当,两人却都没怎么动筷子,反倒是开着门窗,在窗户边的木榻上坐着喝酒聊天。
聊如何让李德业帮三星收获?
不,聊如果让李德业更进一步,成为真正的财阀。
这个局安文殊做了半年多,现在也不过就是刚开了个头,从她和韩进掐起来,到现在,终于能吃下第一口美味了。她会为了一时意气,讲究敌人还是朋友?想太多,她要是在乎这个,就不会有情感障碍了,仇恨难道就不是情感了?那东西搞不好比爱恋都深沉。
当初李德业摆酒让安文殊道歉,这杯酒安文殊喝的时候就对李德业说,他送出去的面子,自己会为他抢回来。如今,就是抢回来的时候。韩进以为做实了这件事别人就不知道那个蠢孙子做了什么?有三星在前面叫嚣,就没人不知道!
韩进已经在走下坡路,世界运输业进入寒冬,主营物流的韩进本就疲乏,大家长还活着精力却有限,儿子孙子都被养歪了,后继无力。账面上的收入肉眼可见的再缩减,支出却只多不少。这只老虎病入膏肓,只要猎人有胆子,吞了他比预想的绝对简单的多。
安文殊给李德业倒了杯酒,轻声细语的说着凶残的话“三星能让这个国家变成共和国,就不能接受有人敢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韩进的赵家踩了底线,李家现在比谁都想捏死他们给自己立威。”
“如今不是过去,国家强盛,权力机关就想挣脱财阀的束缚,以前是没钱挣脱不了,现如今倒是多了来钱的路子,税收也直线上涨,国会不靠财阀活着了,谁又会把李家还当皇帝供着呢。李家需要杀鸡儆猴,告诉所有人,这个国家依旧姓李。”
“韩进是最好,也是最合适的机会,一个世界五百强还是支柱产业,他李家能弄死一个,以后就没人敢跟他们龇牙。对哥哥来说,这也是最好的机会,天时地利人和全部齐了,只要哥哥出手,剩下的三星就会力推哥哥上台。”
“哥哥以前不敢动,是因为局势太稳定,动一家,其他人会群起而攻之,因为我们这样的人都上去了,其他人自然也敢搏一把。可如今三星护航,其他几家必然作壁上观,哥哥就是下一个韩进,这个国家的物流通道握在你的手里,以后还怕什么三星裹挟呢。”
李德业端着酒杯晃悠,不喝,只晃,看着安文殊轻笑“你给我画了个巨大的饼,我要是不咬都对不起你给我送的礼物。可我吞了,也怕被噎死。我今天要是因为三星抢了韩进的路,明天就会被当三星的狗,我能在釜山站住,就是因为我只姓李。”
“这种话哥哥说了自己信么,釜山港是咽喉,却也不是真的碰不得,别人没出手不过是不想鱼死网破,瓷器和瓦罐当然是瓷器重要。可地盘就那么大,你不杀了虎,在那么小的窝里就只能当狗,不是三星也是别人,有什么区别呢。”
安文殊笑看表情危险的李德业“哥哥是没有家累的人,这样的人不敢往前冲是不可能的,能让你担心万一横尸街头没办法照顾的,也就是夕颜姐,姐姐那里我说保证安全您也不信,但您留下的人和钱绝对够姐姐一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