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刘不知道要怎么办,他也不再去找心理医生,他畏惧会从医生那里听到的话,畏惧会那么想的自己,畏惧安文殊无意识的行为,畏惧自己从未有过的懦弱。
这份畏惧,安文殊没看见?看见了,那又如何。
三月初,春暖花开,安文殊手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想着和男朋友约个饭,孔刘去了民臣街。有些事瞒的再好,时间一长总有些马脚会露出来。比如,记者太好相处,好相处到如果在马路上碰见,都会自动现身说,他没有在拍。
孔刘不傻,他清楚对方在表达什么,也清楚安文殊现在在媒体中成为了什么样的存在。他是附带品,可这个附带品也谁都不敢碰。以前孔刘觉得那是安文殊对自己的一种保护,现在…不好说。
不过为了不激化矛盾,孔刘多半都选择在家里见面,不是他家就是安文殊的家,在家里总好过给别人添麻烦。所有安文殊约吃饭,他去了民臣街。
孔刘进门的时候金智香不在,喊了安文殊的名字也没人回音,就自己往里走,屋子里绕了一圈没找到人,犹豫着去了书房。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就没进过安文殊的书房,不是安文殊不给,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那样不好。
敲响书房的门时,孔刘不自觉的想,到底是自己觉得书房不能进,还是安文殊潜移默化的让他觉得书房不能进?门内的一声‘进来’打断他的思路,开门看到安文殊低头看着桌上的图纸咳嗽一声。
“来了?我以为是金智香。”安文殊笑看他“站在门口干嘛,进来啊。”
孔刘笑着往她的方向走,视线看到桌上的图纸,像是船的样子,没太在意,对她说“智香姐好像不在。”
“不在?在后院和生姜玩吧。”安文殊笑着说“我在,她就在。”
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的孔刘没说什么,指着图纸问她忙完了吗,安文殊说可以了,折起图纸要收起来。孔刘帮她收拾,拿起桌上一个空的文件袋,把写着‘岁月号’名字的那面朝向她,问她是不是这个。看她点头递过去了。
收好自然是出去吃饭,晚餐很好吃,吃完的孔刘却没有留下,他明天有行程说是在家里方便。安文殊也没留人,送他到门口,站在月色中,对他挥手同他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