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

先不管这谦不谦虚的,大她十余岁是什么鬼?

想起某三国电视剧中,冲着刘备还要自称一句“愚兄”的吕布,郭瑾突然有些脑部缺氧,哪个劳什子的编剧写的这破剧本来着?

三十多岁的人了,妻妾估计早已双全,哪还会跟貂禅爱得要死要活啊摔!

郭瑾不甘心地补上一嘴:“将军想必早有妻室?”

吕布应得干脆:“爱妻严氏与我青梅竹马,得幸执手,必生死不弃也。”

郭瑾一时呼吸不畅,也就是说她老人家费心费力安排半晌,结果人家郎无情妾无意,自己还险些做了那拆人婚姻的小人?

吕布似乎觉出气流凝滞,不由活跃氛围道:“苏小姐柔婉体贴,又对先生情深义重,堪称先生之良配。”

郭瑾屡受打击,听闻对方此言,不由得圆目而瞪。

苏婵对自己情义深重?郭瑾禁不住咳嗽两声,脑中拼命回忆着两人屈指可数的两次会面,难道自己的魅力已经到了男女通吃的地步?

郭瑾一时面色微怍,不知心情是喜是悲。

苏婵奏着秦筝,此刻随着拍子,竟开始轻轻吟唱起不知名的曲子。郭瑾瞧着对方阖眸投入的模样,脑中的歌声晃来荡去,最终竟转变成一道清浅动听的男声。

那个多年前的夜里,自己对着兄长醉酒撒气,对方无计可施,只能默默守在窗外,为她哼着歌词都已模糊不清的歌谣。

真傻,郭瑾暗暗吐出一声。

筝声渐停、乐声重响,戏志才自旁侧戳戳郭瑾的肩膀,郭瑾拧眉侧首,无声地质问着对方是要闹哪般。

戏志才委屈撇嘴,只用眼角余光示意郭瑾朝场上瞧去。郭瑾顺势回头,苏婵一曲终了,收势起身时,恰与郭嘉欣赏赞叹的目光相对。

两人“眉目传情”一番,苏婵便匆匆垂下头,耳根处业已红透。

郭瑾不自觉攥紧手指。

眼瞅着将至宵禁,夜宴终罢。

荀彧与唐谙借住府上并未趁夜而归。吕布则起身拜别,自言仍需为义父守夜,急忙拍马而回。

苏婵错后几步,满面真挚地同郭嘉探讨着音律之事,郭嘉思及对方是郭瑾所请贵客,并未如往日般闲散无状,而是温温和和地应下声来,同对方细说几句。

郭瑾就这般凝着两人的背影,苏婵踏出府门,正要登上车架时,却不慎脚滑绊倒,惊呼一声便要坠落在地。郭嘉离得最近,因此最先反应过来,绅士地托出对方的手臂。

郭瑾见状也不言语,待车架缓缓而起,只默默折身拉着戏志才回座畅饮。

雨来了,是濛濛的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