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静下来,荀攸试图闭目养神,休憩片刻,谁知脑中却不受控制,铺天盖地全是方才那一刹那的场景。他的心脏蓦地灼燥起来,就连发丝都如火烧一般滚烫。

强迫自己想些别的事情,荀攸突然忆起郑泰忧恐事败,早便逃出长安,何颙也被收捕,不知被关押何处,心底的燥热才莫名散了几分。

荀攸叹息一声,不知这寒冬几时方过?

……

郭瑾转醒时,脑中尚是懵的。

她先是环视四周,见周围暗沉沉一片,郭瑾悲伤地想,自己怕不是死了?

死后不应该回到现代吗?再不济也该混个天使当当,为什么她却横尸地狱了摔!

郭瑾麻利起身,起到一半,复又呻.吟着躬身卧倒。还知道疼,郭瑾觉得自己大概率还在美丽的阳间?

荀攸许是听到了动静,放弃阖眼小憩的姿势,匆忙上前搀住她的手臂,将郭瑾稳稳扶起。

郭瑾疼得双眼含泪:“多谢荀兄!”

话罢,这才终于反应出两人如今的处境,他们似乎是在……坐牢?

郭瑾既已坐正,便避开对方的搀扶,见荀攸不同往日般皱着眉头,似乎还有几分脸红害羞的趋势,郭瑾心中惊奇,来不及思考其中缘由,只缓了口仙气,反问一句,“不知我已昏睡几日?”

荀攸轻咳一声,“已有三日。”

郭瑾恍然点头:“这几日定是多有劳烦,瑾先行谢过。”

荀攸似乎很不想提起“劳烦”的经历,见郭瑾堂皇言谢,荀攸心慌之下,便将近几日一直纠结的问题直接抛给郭瑾。

“瑾弟被拖走之前,缘何要提及吕布之名?董卓麾下不缺良谋,董卓虽则性疑,却未必会听信瑾弟之言。”

郭瑾:“……”

害,她又何尝不知?

那时自己义愤填膺当庭骂董,明眼人一瞧便知她是真的心有所感,似乎被逼到一定程度了,不得不言。否则她屈身事贼这般久,为何还未功成,便要冒着杀头的危险做出这种激愤之事?

所以在部分人眼中,郭瑾不会为了构陷吕布而以死相搏,更别提这个“构陷”还效果未知,他们只会觉得郭瑾是被冲头的怒火搅乱,失了理智,这才拼死也要保护自己的“同谋者”。

可贾诩不同,他知道吕布对董卓还不到谋逆之地,也清楚郭瑾最后一言不过为调拨两人关系,欲让董卓疏远吕布,最好是亲自砍掉自己这只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