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你只是我发呆的介质。

郭瑾正欲澄清,脑中忽而灵光一闪,视线再次对上祢衡时,不禁多了几分赞赏与真诚。麻的,此计妙矣!

祢衡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对方闻声并不着恼,而是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通畅舒朗地凝着自己,祢衡不自觉拢紧身上的外袍,正要趁着为时未晚,赶紧离开这虎狼之地,谁知对面的年轻男子却率先握上自己发凉的手指,制住他奔逃的动作。

祢衡镇定笑笑。

郭瑾动情道:“想我与正平相交数载,同历风雨、亲如手足,可谓肝胆相照之交。瑾有意恳请正平相助,与我演一出戏,不知正平以为如何?”

祢衡后脊一凉,面上的笑容却依旧端庄,颇有几分慨然赴死的从容,“长珩但说无妨。”

真不愧是最可爱的小嘴炮!

郭瑾忙继续道:“我本无意婚娶之事,熟料陶然小姐紧追不舍,瑾实在无法,只得劳烦正平同我演戏,只需与我扮作情侣,假作亲密之态即可,并非难事。”

若陶然得知自己竟有龙阳之癖,那不用郭瑾提起,陶然也会躲她远远的,再也不会念及成亲之事。郭瑾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极了。

显然祢衡并不这么认为,他一时半刻还未理解透彻郭瑾这个情侣的定义。话说,情侣不应该是男孩子与女孩子组对吗?他和郭瑾都是大男人,又怎来的情侣一说?

莫非……莫非长珩当真有龙阳之好?!

不对不对,他都说是自己不愿迎娶陶然,故而出此下策,如此应该只是做做样子摆给那位陶小姐看吧?

祢衡有些为难,毕竟自己是个钢铁直男,就算对方长得比女子还要俊俏些,自己的底线也是万万不可动摇的。可除了自己,还有谁能有这般魅力,让别人轻易便可信服,郭瑾这样的神仙公子会甘愿倾心相许呢?

恕他直言,显然没有了。

祢衡自我攻略许久,终是半推半就地闷闷应了一声。

郭瑾欣喜挑眉,情绪激动地开启了演技第一课:“正平可知,何为借位?”

祢衡:“……”

没人告诉他演戏还要先上课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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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郭瑾休整完毕,又与祢衡排练多次,这才终是下好请柬,并于家中设宴,邀请陶然来赴家宴。

陶然一早起身便嘱咐女侍为自己悉心打扮,香腮染赤、嵌玉镶珠,远远瞧去,只觉腰如约素、粲然若瞩,让人止不住想为之抚掌而叹。

登上自昨夜便备好的车驾,陶然想着这次是要同自家郎君相见,心跳便不可抑止地乱了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