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自己同阿瑾越靠越近,郭嘉本欲脱口而出的话尽数卡在喉中,他只觉喉咙干涩,就在那一刻,他险些抛弃所有原则,当真不管不顾地把她拥进怀里。
郭嘉沉默半晌,脑中挣扎缠斗着,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只见他弯唇笑笑,自然而然牵起郭瑾冰凉的手指,言语间俨然端起一副兄长的架子,“阿瑾今后理应掌分寸、知进退,既是女子,更要学得如何保护自己。”
尤其莫要被人随便占了便宜。
“呵……”,郭瑾忽而嗤笑一声,用力抽出手指,说出的话却比这暮秋天气更为干冷刺人,“与你何干?”
既然不肯喜欢我,那我好与不好又与你有什么干系呢?
挂名哥哥的殷切关怀,她从不稀罕。
……
郭瑾憋着满腔闷气回屋,正要直接熄灯闷头大睡,谁知还未洗漱,门板便被人自外侧敲响。郭瑾心尖一颤,脑中反复自我忏悔着,只觉自己方才语气太重,兄长定是要伤心的。
若是他此时再来,自己定要温柔些才是。
郭瑾趿着鞋子迅速拉开屋门,还未瞧清门外之人的模样,那人便已携着冷风成功挤进门内。郭瑾满目疑惑,曹昂进门后便乖觉垂手而立,认真解释道:“戏瑛先生见夜色已深,特意留我宿下。”
郭瑾:“……”
所以他邀请你留宿,你来找我又是作甚?
许是猜出她的腹诽,曹昂无故眨眼,继续解释道:“戏瑛先生自言睡相不雅,不便相留,又提及阳翟之时,阿瑾曾与文若先生同榻而眠,故而劝我来此。”
如此情态,更让郭瑾觉得自己莫不是欺负了人家三好青年?
戏志才怕不是飘了,最近总是在自己的雷点上撒欢蹦迪!
郭瑾忍着骂街的冲动,心中盘算着自己既然有过同人合宿的先例,此时拒绝曹昂便无理由,更有甚者,还会招来更多怀疑。
郭瑾任他自由活动,自己则继续洗漱整理。曹昂见状,竟主动跑去里间,亲自为两人铺好卧榻。待郭瑾洗漱完毕,绕过相隔的屏风时,曹昂已乖乖束手坐好,见她做目瞪狗呆状,并无进一步动作,曹昂伸手拍拍自己身侧的位置,而后翘起唇角,笑意盈然地望着自己。
瞧着对方理所当然的真挚表情,郭瑾猛地躬身咳嗽起来,见他欲起身关切,郭瑾制止对方的动作,清清喉咙,开始推拉道:“大公子位分尊贵,理应于正塌安歇。瑾皮糙肉厚,自然没什么讲究,只于外间竹席凑合便可。”
曹昂眉宇紧蹙:“阿瑾如此,定是对曹昂多有不满?”
郭瑾连连否认,她胆小。
曹昂更是不解:“若无不满,阿瑾何以不能与我同卧?此间卧榻宽方有余,三四人尚可容纳,何况仅有你我二人?”
郭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