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贾诩的表情在一点点崩坏,郭瑾心中暗爽,这么些年来自己终于体会到了反派大哥们强取豪夺的乐趣!
如今她不过是想刺激贾诩几句,此人顾忌闷声反叛之事,此刻定不会就此庞然大怒,他只会压抑压抑再压抑,争取不让曹操看出己方有哪怕一丝怒而反叛的苗头和征兆。
果然贾诩的表情在崩坏到一定程度后,又猝不及防被理智拉回,整个人哭笑不得,倒让郭瑾险些偷笑过度,直接背过气去。
郭瑾再行作死:“文和先生以为如何?”
贾诩不再废话,直接拂袖而起,声音却压抑地低沉冷静:“吾主性实高傲,贾某还需思虑过后再作决断。”
郭瑾道声“自然”,而后掀衣起身,随在贾诩身后向外走去。
贾诩匆匆撩开布帘,心想这位郭郎心计深沉,自己万莫再作逗留,省得为其暗算,后悔莫及。谁知俯身而出的刹那,忽而感觉头顶扫来一阵凉风,不及抬头瞧去,颈间便传来一阵撞击剧痛。
再然后,他便落入无尽黑暗里,再无知觉。
见典韦如同拎小鸡般将贾诩扛在肩头,郭瑾不由缩了缩脖子,心想如此一击,不会将其打傻了吧?思及此处,心头匆匆闪过一阵罪恶感,也不知贾诩可有想到自己竟光明正大将他算计?
郭瑾凑近典韦身前,眯眼笑笑,若非典韦过于高壮,自己定要揉揉对方的发顶以示表扬,“典兄真乃神力,不知文和先生几时能醒?”
典韦闻声猛男娇羞道:“少则三日,多则四五日。”
郭瑾点点头,时间上应当是大差不差。
曹昂不知何时到了,此刻亦凑上前来,好奇开口道:“阿瑾既忧惧于贾诩此人,送回张绣军中岂非多此一举?不若直接将其斩杀?”
郭瑾摇头笑笑,“贾诩腹有奇才,今后当有妙用,大公子无需多虑。”
曹昂应声颔首,典韦收到大公子眼神,忙将贾诩扛去营外,亲自将其安置于来时车架之上,只言贾先生兴胜醉酒,仆从忙将贾诩载回张绣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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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深夜,张绣密召旧部,痛叱曹贼恶行,当机立断共择反叛。
张绣趁夜引军偷袭曹操驻地,又与荆州刘表远程联合,使荆州军占据曹操后方,意图切断曹军后路,两军夹击,使其退无可退。
曹操被响彻云天的厮杀之声吵醒,方扼腕而叹,痛骂张绣小人反复。又见事发突然,形势被动,只得迅速引军北撤。幸得曹昂听取郭瑾建议,提前加强驻地布防,曹军这才得以抽空喘息。
为迷惑敌军,曹昂亲自率军驻守营地断后,并身披主帅战袍,以身作饵,全力掩护曹操撤退。赵云披甲上阵,甘做前锋,典韦则受命护卫于曹操身侧。曹军一路自淯水冲杀而出,抛弃车马辎重,迅速收兵北撤。冲杀至后半夜,终是得以暂时脱困,再作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