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瑾不由弯眉笑笑,几步凑近兄长身前,明知故问道:“奉孝何出此言?”

她的眸中清清琅琅,如同落了胭脂色的春水,旖旎动人,让人止不住便生出想要同她靠近亲昵的欲望。

郭嘉别过头去,喉结滚了滚,磕磕绊绊道:“随口胡言,阿瑾……不必在意。”

又是如此吗?

躲着她,回避她,甚至不敢正眼看她?

郭瑾涩然一笑,脑中忽而回忆起那一夜曹昂的告白。就像她曾经无数次辗转梦回时的想象一样,热烈而真挚,天底下应该没有几个女孩子能拒绝这样的爱情。

可惜,对方却不是她的梦里人。

所以郭瑾开始劝解自己,当时的曹昂伤势过重,恐是将她当成了旁人,这才说出这些破格的话来。再者,自打回到许昌后,曹昂便于府中静养,至今未曾踏入自己府中半步,他估计也是后悔了吧?

毕竟生病时犯些糊涂总是正常,郭瑾只当他烧过了,不知今夕何夕,告白什么的,听听便罢,作不得数。

虽是这般想着,可曹昂对待感情的果决,还是给郭瑾上了珍贵的一课——与其划地自守,等待对方靠近,倒不如亲自走过去,主动争取自己的幸福。

郭瑾借着三分酒劲,酒壮怂人胆,主动上前抱住兄长的手臂,额头轻轻倚靠在他肩膀,手指亦同他缱绻交握。她的声音软软糯糯,故意透着醉酒后的温软撩人,自他耳边喃喃道:“奉孝,我难受”。

郭嘉成功僵在原处。

讲真,这种“投怀送抱”的好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阿瑾的香气缠绕在自己鼻尖,似春雪清冽,又如白梅幽清,钻进他心底,竟是止不住地痒。

郭嘉觉得,自己所谓的定力,在阿瑾面前,根本是毫无用处。对方不过略施技巧,自己便恐要对她俯首帖耳。

这样不行。

郭嘉张张嘴,只觉喉中干涩的厉害,正要狠下心来抽手离开。阿瑾的脸颊却自他肩头柔柔蹭了蹭,声音软软绵绵,带着几分嗔怪,热气沿着唇齿,直接扑散在他耳颈之间。

“兄长不许松开!”

郭嘉当真不动了,他甚至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认命将郭瑾抱回房中,见她阖着双眼,睫毛浓密打下,似乎是睡着了,郭嘉将她轻手轻脚放回榻上,心中想着今后定不能再让阿瑾过度饮酒。

谁知刚将她平稳放下,郭嘉还不待收回双手,便被对方哼哼唧唧地环住脖颈,就是不肯放他离开。郭嘉无奈笑笑,本想任她抱着,待她睡熟后自然便会松开自己。

谁知郭瑾却贴上他的脸颊,唇瓣张合间,轻轻蹭在他的耳畔,“兄长,你陪我睡……”

“我让你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