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埃利乌斯一一记下屋大维娅的要求,忍不住提醒道:“只是主人,您的家里只剩下五十万塞斯特提的现金,真的能支撑几十万第纳尔金币的换算吗?”

要知道克劳狄乌斯只是让屋大维娅主持土地拍卖一事,可没说拍卖后的资金都是她的。

“我有维塔斯贞女的帮助,估计能在拍卖前,凑齐一百二十万塞斯特提。”屋大维娅半真半假道:“你去安排就是了,资金方面的问题,我来解决。”

“是。”埃利乌斯从不怀疑屋大维娅的执行能力,只是在拍卖会前的一周,一位不速之客敲响了屋大维娅家的大门。

“认真说来,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见面。”屋大维娅瞧着弗拉维乌斯家的高级奴隶,后者一如既往地谦卑恭顺:“尊敬的小克劳狄娅,我代表弗拉维乌斯家的韦帕芗大人,向您问好。”

“感谢弗拉维乌斯家的友谊。”屋大维娅冲着高级奴隶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对方的脸庞,置疑道:“只是向我问好的人,到底是韦帕芗大人,还是提图斯阁下。”

高级奴隶的表情微微一愣,随即递上一张做工精美的邀请函:“我家的小主人以韦帕芗大人的名义,邀请您去参观弗拉维乌斯家的新建花园。”

“一位合格的贵女是不会孤身前往。”屋大维娅并没收下邀请函,而是委婉道:“或许你该将邀请函交给我的母亲。”

“另外,我听说韦帕芗大人的妻子——弗拉维亚.多米提拉,十分擅长酿酒与烹饪。我想宴会之上的玛特罗娜们,应该会与弗拉维亚夫人有许多共同语言。”屋大维娅微笑道:“邀请客人是女主人的职责,还请提图斯阁下不要太过于心疼他的母亲,以免将自己塑造为无所不能的圣子。”

众所周知,韦帕芗的妻子是位释奴的女儿。即使她在嫁与韦帕芗后,通过丈夫的帮助,为其父获得了公民身份,但是对于罗马上层而言,和一位曾经的释奴,曾经的自由民交往,是件极为丢脸的事。

就连韦帕芗的母亲,出生名门望族的斯帕西娅.波拉,都为儿子娶了如此卑贱的妻子而感到愤怒,甚至不愿让弗拉维亚.多米提拉进门。

这也导致弗拉维亚.多米提拉的身份显得极为尴尬。

一个进不了家门,无法为丈夫招待客人的妻子,又凭什么自称为弗拉维乌斯家的女主人?

而对于提图斯来说,母亲的不被承认,也是悬挂在他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一旦韦帕芗与弗拉维亚.多米提拉离婚,或是斯帕西娅.波拉执意让长子收养血统高贵的侄子为继承人,那么提图斯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作泡沫。

在古罗马,收养制和遗嘱制是压在所有继承人头上的一座大山。

屋大维娅也是摸清了这一点,才会在与提图斯正式见面前,就先给对方一点甜头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