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回来一次的多律弗路斯本想向屋大维娅汇报下他目前的进程,虽然他离上战场的年纪还差了不少,可是在罗马征兵不易的情况下,多数的驻扎军团都降低了入伍年纪,允许一部分未成年男性进行预备役训练,并且将兵役延长到了二十年。

对于多律弗路斯能在十六岁正式入伍的消息,远在庄园的德拉乌苏斯激动过后,开始思考起儿子的未来。

毫无疑问,多律弗路斯要正式服役十五年以上,才有可能获得罗马公民的身份。在此期间,他可以找人同居但却禁止结婚,所生的孩子也没有相应的继承权,所以德鲁乌苏斯打算给多律弗路斯找一位妻子,以免他在退役后没法回归正常生活。

只是在这一问题上,向来乖巧的多律弗路斯与德鲁乌苏斯发生了难以调节的矛盾。

身为屋大维娅的奴隶,德鲁乌苏斯自然寄希望于自己的女主人,或是屋大维娅的眼前红人埃利乌斯,能帮忙解决这个问题。

实在不行,就让多律弗路斯去勾搭蒂图斯的女儿,因为对方的父亲是罗马的财政使,虽然还未获得公民身份,但却已经完成了小小的阶级跨越。

况且找一个富有的自由民之女,总比找一个公民的女儿要来的可行的多。

然而多律弗路斯拒绝了德鲁乌苏斯的所有提议。

有史以来第一次,这对相依为命的父子拼尽全力都无法谈拢到一块。

于是在多律弗路斯摔门而去前,德鲁乌苏斯冲他喊道“多律弗路斯,看在我是你父亲的份上,别去做那些无用的指望。”

多律弗路斯的步伐因为德鲁乌苏斯的叫喊而微微一滞,但却并未因此回头。

德鲁乌苏斯以为多律弗路斯是听进了自己的话,所以抱有一丝期待道“所有人的命运早在出生前就已注定,你该服从众神的安排。”

“可我不认命。”多律弗路斯握紧了身旁的门槛,掷地有声道“既然你指望我去改变阶级,那我便有能力去改变命运。”

然后他便在屋大维娅的家里见着一个明显是贵族出身的男孩。

不同于一身磨砺的多律弗路斯,对方的打扮谈吐都昭示了他跟屋大维娅是同一类人,甚至多律弗路斯能从他身上闻到一股和屋大维娅相同的气息。

那种凌驾于凡人之上,能坐在角斗场最高位子上的气息。

“先生,我是布列塔尼库斯的同伴,还请你松开手。”提图斯能敏锐察觉到多律弗路斯的敌意,所以巧妙周旋道“布列塔尼库斯希望我代他向小克劳狄娅传达某些意愿,我想你不该阻止小克劳狄娅的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