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铭浩冷哼:“你被抱飞雪以窜逆之名下狱,无论经历什么,都不会是好事。你若不是无奈,只怕也不会愿意和我们这些土匪强盗在一起。你既然回来,只怕也是另有图谋。老二,你就别为难他了,那张椅子,明个还是找人劈了,当柴禾烧掉吧。”
他心里高兴,嘴上却依然酸溜溜地生气,显然还在为当初易星寒的突然离去而介怀。
这也难怪,好好的风雷十三道的瓢把子不做,好好的十几位结义大哥不要,却偏偏去做了什么官兵。自古官匪不两立,小十三太过任性,哥哥们能怎么想,又怎能不心伤。
多少年来风雨同渡,众兄弟早结下了深厚友谊,突然间少了一个,谁都不是滋味。
三年了,好不容易渐渐看淡了这份心思,突然之间,这个人又冒了回来,来得如此突然,如此的令人难以揣摩。众人的心中,又怎能不百般滋味齐上心头。
易星寒对着杨铭浩跪了下去:“大哥,当日离开,是我不对。我只是觉得,国难当头,总该为国为民做点什么。我易星寒无能,不能保国安民,反做了天风军的俘虏,心中有愧。”
杨铭浩霍然转身:“你做了天风军的俘虏?”
易星寒苦笑:“大哥终于有兴趣听一听我的经历了吗?”
杨铭浩的眼神收缩着,死死地盯着易星寒,好久,他才说道:“听说天风军正在向这一带一路杀来。我只希望,你不是他们派来的说客才好。”
易星寒正色道:“大哥常教导星寒,做人,得有骨气。我易星寒骨头可断,骨气断不会失。”
第二十章 终身为敌
所有曾经的故事,说起来,都只是一次次不堪的经历,道尽辛酸,吐尽无奈,换来的却只是仰天的叹息。
那忠心体国的,终没有好下场,那陷害忠良的,却也同样为国捐躯。人之正邪奸恶,谁人能说得清楚,道得明白?
为之效死命的长官,可以一下子把人打进十八重地狱,敌对的仇人,却可以大度对己,到底谁人是仇,谁人是友,又怎能分辨得清?
或许,这世界正如浅水清所言,战争本无分正邪,只看强弱吧?
杨铭浩怜悯地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小弟,终究还是叹息道:“这么说来,你这盒子里装的,就是惊风展的人头了?浅水清要你率民保坝,替他背上杀惊风展的罪名,你也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