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些伤口都是怎么来的?”江澄抚摸着那一道道还没来得及消的疤痕,心疼的问道。

怎么来的?

区区七岁稚龄,游历天下,救助世人,创下偌大名头,那能不受伤?

肩上的牙印是危急之中救一个狼崽子般的小孩被咬的,那死不松口的狠劲儿。要不是个子低,只怕生生咬碎了我的喉咙去。最后,虽然误会解除了,牙印却也还没消下去。

身上各处刀剑伤,必然是与人争斗而来的。杀一个人简单,不管不顾的。可要活捉一个人,留给受害者处置,这其中的艰难曲折可想而知。尤其坏人市井手段防不胜防,这一道道的疤痕。有被骗得,有替人挡的,有技不如人伤到的……

至于其他撕咬的不规则伤口,那就更明显了。无非就是处祟所遇,多番经历生死搏斗罢了。剩下的痘印创口,都是以身试药……

这世上,那有什么天生的天资卓绝,无非就是资质比别人高一些,可最终修出来的实力。每一步,都是生死搏斗拼搏来的。

从一个生长在安全法定社会里的温室花朵,成长为一个对危险有预判能力,对恶意伤害有本能的反击意识,这其中的艰难成长。不说,也能体味几分。

可这些能跟才八岁的江澄说吗?

自然不能。只好刨除那些生死搏斗,阴谋诡秘,艰难困苦的瞬间。给他讲讲大框家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拯救世人。

没有那些不堪,讲起故事来,倒也有趣儿。江澄听着也觉得热血沸腾,很有意思。

于是,莲花坞里,江澄和魏婴过上了一段缠着妹妹听睡前故事的日子。江厌离也觉得有趣,每日里也会陪着听完。几人的关系,也越发突飞猛进。

“江枫眠,你好好看看谁是你儿子……”

打了个呵欠,慢慢走向餐桌,这一年多来,日日都是这场景,自己倒是时时调节维护,结果呢?这个娘亲火气更大了,深深觉得孩子都是给别人养了。

赶紧挂上笑脸迎上前去,一把抱住虞紫鸢“阿娘,今早吃什么呀?绾绾昨晚终于把游历找来的暖玉刻成了簪子,头一份最美的就是阿娘的,阿娘试试美不美~”

虞紫鸢看着眼前这个冤家,那里不知道她又在帮别人,本来火气又涨了几分。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小姑娘举着一个盒子,一根簪子、一个项链,一对耳环,一眼过去,大概看到是雕成莲花样式、新颖别致,目光却是凝在她手上的稀碎划伤,心里酸胀的厉害,仍旧嘴硬。

“你是云梦江氏的三小姐,不是什么手工艺人,没得浪费自己的时间去弄这些玩物丧志的玩意儿。”一如既往的戳人心窝子。

早就习惯了的江绾吟自然不放在心上,一如既往的哄到“我知道阿娘心疼我,但阿娘是谁啊?是我们云梦江氏心尖尖上的人,是我江绾吟的娘亲。阿娘值得最好的,绾绾就想看着阿娘带着绾绾亲手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