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裴景抱怨着努力从荀彧的手下把铁甲卸下,“文若,这个真的很沉……我穿上跑不动了!”

荀彧无可奈何地看他把自己披好的铠甲重新卸下,最后只留了一双护腕,担忧极了,“元琢……”

“文若勿忧,”裴景甜笑着看向他,“我可以的!”他简单向曹操告辞,撸过一大群不放心不相信的武将,身后只跟了区区一骑,轻车熟路地叫关,眸底有些戾气,笑得让人不安,声音都有些低沉,“吕将军,又见面了!”

远处观察着这边的武将挤成了沙丁鱼罐头,彼此挠着头嘀咕,“这干什么呢?”

吕布烦躁极了,他看向陈宫,“先生,裴元琢回来了!本来我等就被围困在此,好歹还能支撑,现在这人回来,难不成又要单挑?”

他狠狠锤了城墙,并不去看下面的裴景,他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陈宫显然还对上次裴景差点把他掐死的事心有余悸,脖颈上的青黑甚至还没下去,闻言也有些心惊,“裴景回来了,莫非荀彧找到了?”

“不回答?”裴景眯了眼睛,“真是可惜。”他从身侧的士兵手里接过弓箭,抬眼瞄准,一箭破空而去,正中陈宫的官帽,见对方惊惶不定,他笑得就像孩子碾死蚂蚁时的样子,残忍又天真,“城里是没活人了吗?”

吕布惊怒,“裴景!你别过分!”

“过分的是阁下吧?”裴景再次搭箭,“上一次的欺骗与围击,我可还记忆犹新呢!”话音刚落,箭簇弹击而去,本来可以正中对方头颅,然而吕布到底是天下名将,飞快地躲了过去,裴景可惜一叹,“被他躲过去了……”

他再次从士兵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端正搭好,表情却有些邪睨,“吕将军,你若尽早开城投降,免我许多麻烦!不然我还得去城楼上把你架出来,到时候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陈宫惊魂未定,闻言颇为惊怒,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吕布握拳,看着身侧的谋士,“先生,我们该怎么办?我总觉得这个疯子真的做得出来!”

陈宫冷静下来,“不,上次是我等主动开关,许昌城坚,连曹操大军都只围不攻,我不信他能独自破城!”

吕布点头,“先生说得对!”他冲城下看了一眼,喊道,“裴景,你休要诈我们!我等绝不投降!”说罢甩披风而去,陈宫紧随其后。

裴景缓缓深呼吸,对身侧的士兵道,“你看,总有那么些傻子不信我!”

士兵:……

裴公子,是个人就不会信你的!

裴景看他一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大方道,“算了,看在文若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士兵:……我谢谢您了!

裴景把长弓扔给他,那两位既然已经走了,那他就可以上城墙了!

他眯眼,许昌城的城墙有数十尺之高,很是坚固,可惜,这远古时期的城墙总有一个问题——墙面不够平滑,而且……近乎梯形。虽则对于这些远古人,上城墙有些困难,然而对于自己,它起不到什么特殊的作用,不过也就是履平地和上个坡的问题。

他轻笑,“在这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