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耿耿啊!”裴景笑,“我记得你是少有没有被思想控制的家臣,你就真的从来没想过拥有自己的生活?”
“我依托于裴家,也为家主折服。”塞西尔回答。
裴晟的确有这个本事,裴景轻轻哼了一声,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见荀彧失魂落魄地推着裴晟的轮椅回来,蹭的一下站起来,眸底带了关切,“文若?你怎么了?”
裴晟的侧颊无声绷紧,笑意沉了沉,他抬手召塞西尔过来,靠着轮椅微微偏头,“小景这里还有很多空房间,我就在这住下了,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去了,我们一起回家。”
裴景没分给他一丝眼神,只冷冷传来一句“随意”,又围着荀彧担忧地询问着。
塞西尔不由看向裴晟,见他嘴角的笑意毫不勉强地扩大,眼眸却半垂碾着手指,沉默地推转了轮椅往外走去,一众家臣随即跟上,离开了正厅。
荀彧脚步沉重四肢无力,少年的关心毫不掩饰,竟让他有些许惶惑之感。
裴景看着他的样子急了,“文若,不要信他!不管裴晟说了什么都不要信!他这个人不择手段,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若有真话呢?”荀彧不由问道。
裴景一愣,摇头,“你不了解他,他会扭曲一切,他嘴里的话一句都不能信!他……”
“元琢……”荀彧看着少年欲言又止,到底把那句让他痛苦的疑问咽了下去,如裴晟所言,少年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的记忆都被抽了个干净……
他轻轻点头,视线落在裴景胡乱包扎的伤口上,“你的伤还没上药,让彧为你处理吧?”
裴景小心看着他,点了点头。
少年还是很放心地枕在他膝上,长发披散,那伤口很是骇人,但被裴晟的药膏一堵,这会竟然已经结痂了,殷红的长痕清楚地昭示着这对兄弟近乎不死不休的关系,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兄弟情深,但是……
他轻缓地上着药,动作似乎给少年带来一阵痒意,手心被蹭了蹭。
裴晟的话音似乎还在耳边,向他揭示着那种血淋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