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恕瑞玛的漫漫黄沙之中奔波了这么多年,内瑟斯的心态已经不是能够被泽拉斯三言两句就撩拨起来的。
“怎么不答话了,大学士?”似乎是稳操胜券,泽拉斯一点都不介意给内瑟斯一点调整的空间,“我记得你曾经可不是这样的,一向以保全自我为最高要义的人居然有一天能够主动出现在这里,这可真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了——我记得很多有趣的历史,比如在面对艾卡西亚反抗军的时候,你没有选择参与战争;在面对虚空入侵的时候,你依旧袖手旁观;暗裔掀起了战争,你还是那个观战者;甚至你弟弟想要封印我的时候,牺牲的都是他……而现在,为了一座小小的城市,你居然不要命地拦到了我面前,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
内瑟斯的呼吸有些急促了起来——他可以承受无端的指责和不认同,但面对着泽拉斯所说的所有事实,内瑟斯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真的感觉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没错,内瑟斯能够坦然的面对千万人无端的指责和嘲讽,但对于那些真正发生在自己身边身上的事情,即使错不在他,他也会心怀愧疚。
就像是泽拉斯所说的,在过去的很多次选择时,内瑟斯本可以成为那个牺牲者,但他最终选择了活下来——虽然这之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保存恕瑞玛的希望,但苟且偷生却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这种言辞对内瑟斯造成了极为可怕的杀伤,以至于他有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滞。
而泽拉斯也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开始有意识地向内瑟斯讲述雷克顿的故事,用强烈的、带有蛊惑性的语言告诉内瑟斯,雷克顿伟大的牺牲导致了他被自己扭曲为了一个疯子。
“你的好兄弟现在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消灭你。”泽拉斯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意,“瞧瞧吧,一个伟大的战士,现在完全变成了自己最鄙夷的模样——就像是那些在艾卡西亚堕落的飞升者一样……这种感觉怎么样啊,亲爱的内瑟斯先生?”
杀人诛心之语让内瑟斯心头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他终于按捺不住这冲天的愤怒,提起了手中的长柄斧,大步冲向了泽拉斯。
“闭嘴,可鄙的背叛者,你根本没资格去评价一个真正伟大的飞升者!”
说着,内瑟斯手中沉重而锋利的战斧狠狠地砍向了悬浮在半空中的泽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