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澹澹不肯在地上走,大概还是对陌生世界的抵抗与恐惧作祟,刘长安也不介意抱着她。

毕竟就在不久的两千多年前,先帝于强臣虎伺之际中道崩殂,孤儿寡母,内忧外患,两个人还举行过十分正式,双方都认可的关系确认仪式。

关上未央宫的宫门,便是偌大的帝国核心中关系最亲密的两个人了。

现在想想,倒是有些温馨静谧的感觉,刘长安低下头去,当年高高在上的太后,现在缩在他的怀里好奇地瞪大着眼睛东张西望,感觉有些奇妙。

信步走去,脚底与湿润的地面发出黏糊的水声。

刘长安抱着上官澹澹走了平日里他惯常跑步的路线,一直到路上行人渐多,才回到了小区里。

这时候上官澹澹肯自己下地了,看到刘长安全身上下只有胸口剩下一块略干的地方,招了招手,示意刘长安走进房间里。

上官澹澹把刘长安的火盆找了出来,刘长安看着她忙活,想来自从把棺材搬进这个房间里,她在关上门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没有在棺材里呆着了,倒是把这个房间摸索的十分熟悉了。

上官澹澹把木炭倒进火盆里,然后看了看自己染了些碳灰的手指头,拿起了引火器点了火,看着引火器顶端燃烧的火苗,好奇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木炭点燃。

“你先烤一会火,我要沐浴更衣。”上官澹澹说道。

刘长安点了点头,他很佩服她出于关心而让他穿着湿衣服坐在这里等着小火苗旺盛起来烤火。

她即便开始习惯自己动手做一些事情,但是从前的生活习惯造成她的日常生活中往往透着一种别扭和差错的感觉。

上官澹澹走到房间里用砖头和铝材板隔开的狭小的洗浴间,看了看里面,又扭头看了看刘长安,提着长衣下摆又走了回来,面色微红地搬了小凳子坐在了刘长安身前,和他一起烤火。

刘长安看了看那零星的小火苗,提议道:“不如我先上楼换衣服,你自己在这里沐浴更衣,等会儿我再下来找你?”

上官澹澹连忙点头,她穿着这样湿润润的衣服并不舒服。

刘长安到楼上换了衣服鞋子,喝了一壶茶,这才重新走下来,看到上官澹澹已经坐在了火盆旁边,正在用铁钎拨弄着旺盛起来的炭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