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们做的事情,往往只是想感动对方,甚至于只是感动自己,却忘记了对方是否需要。
“很多男人,不管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他都不肯和自己的妻子离婚。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外面只是玩玩,外面的女人只是玩物……这些男人依然是垃圾,可是这种现象中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苏南秀接着说道,目光落在刘长安身上,“一个男人如果不能专一,那么其实对他来说,很多女人都不过是玩物而已……那么我把这些机器人做到极致,你想要的玩物的乐趣都有,甚至可以说想要体验什么样的女人都行,反正只是玩一玩,你也不需要在意她的灵魂是否真诚,她的生命是否有丰富的社会属性和人格意义来丰富吧?”
“就像有一个故事,一把金钥匙怎么都打不开门上的锁,这时候一把铁钥匙却打开了,铁钥匙对金钥匙骄傲地说道:知道了吧?我才是原配,你虽然金光闪闪,十分富有,但是只有才能得到她的心。金钥匙不耐烦地说道:你有病吧?我只是没事捅着玩,我要她的心干什么?”
刘长安一直都知道,苏南秀就是如此极端而偏执啊,这种人想问题很容易就走入死胡同,根本不管自己的认知是否也符合他人的思想。
“对于你来说,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有值得了解她的心的必要吗?正如你所说的,多少人哀一生之须臾,慕长江之无穷。这些女子的内心如何,灵魂如何,终究不过是在短短岁月中年华老去,化为尘土。”苏南秀逐渐有些苦口婆心的劝解姿态,“我的话说的直白,但是你不能否认,你的生命太漫长,你不可能那么在意每一个曾经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子,她们在你眼里,其实和这些有趣的机器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你呢,你希望我也这么看你?”刘长安摇了摇头,反问道。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苏南秀对刘长安的问题避而不答,她并不认为自己对刘长安的判断是错误的。
这么些年来,她从来没有觉得有某个男子可以入眼,因为她的心早已经有了归属,渐渐地她又发现,这些凡俗间的男人,并没有资格和可能取代刘长安,他们甚至成为她的玩物的资格也没有。
曾伴飞仙遨游,哪里还会再下凡?董永和仙女的故事,不过就是凡人的妄想罢了。
她也希望他能够懂得,别的女人都只是玩物,和她制作出来的机器人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你以为自己获得了长生,就能给够懂得我的心态。”刘长安低头看了看格外娇俏而轻盈的苏南秀,依然笑着摇头,“你才多大啊?《秋水篇》里三句话送给你: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冰,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
“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长生者,生活在校园中,和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谈恋爱,又是什么难懂的心情?”苏南秀情不自禁踮起脚来,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拳,怒气冲冲地看着刘长安。
“这倒是不难懂。”刘长安摇了摇头,“恰恰好遇见她,恰恰好我喜欢,就像当年我遇见你,那时候我也恰恰好喜欢你。”
苏南秀脸颊微红,尽管他只是提了提往事,她的内心却不争气的甜蜜了一瞬间,那时候他恰恰好喜欢自己……而今他恰恰好喜欢的对象却换了别人。
她不知道吗?她知道的,当初他就是遇见了他喜欢的人。
所以她才固执地在快要见到他的时候,让他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回到了初见的模样,以为他还会喜欢那时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