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刘长安有事没事就坐在梧桐树下,还有一个小孩,经常和他一起呆在那棵树下。”白茴印象深刻,那个小孩和刘长安很亲。

“那个小孩来头很大。”竹君棠严肃地说道,但是不会解释来头到底有多大,毕竟周咚咚是门中圣女,而自己居然只是圣女座下羊护法,这种事情不能让外人笑话。

“什么来头啊?”白茴不以为然地说道。

“这个不重要。”竹君棠又自己回转话题,“你说梧桐树,对那位刘教授,对刘长安,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可能觉得梧桐树好养活?”白茴没有想过这种问题,她也不知道竹君棠的脑回路,这能有什么特殊意义啊?

竹君棠以前老是拿着望远镜和蔡司的1700观察刘长安,有时候没有看到刘长安,但是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地注意到了那颗梧桐树。

刘长安只要在家里,只要他出来挂机一样地躺着坐着休息了,那必然是在那颗梧桐树下。

看书,喝茶,午休,和周咚咚玩闹,都在那颗梧桐树下。

本来觉得可能只是因为这棵树就长在他家门口,没有什么特殊意义,但是竹君棠,无意间看到过苏南秀那里收集的湘大逸闻趣事杂志,其中就有讲湘大众多梧桐树的来历……栽梧桐树的刘教授,除了糟糕透顶的糟老头子,还能有谁这么闲?也许还有人也这么闲,但是不会这么巧也姓刘。

“我怀疑这是一种纪念,文人不都是有个传统,死一个老婆就要栽一棵树的吗?”竹君棠笃定地说道。

“那不是传统!那只是归有光的一句话: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白茴高中毕业不久,所学还未还给附中,纠正了竹君棠,她已经习惯了竹君棠那乱七八糟的典故,成语和传统文化的“独特见识”。

“原来如此。”竹君棠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这种传统,应该意味着,有一个很重要的女人还没有出现,这个女人无论是对刘建设教授,还是对爷爷……不是,对刘长安,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你这什么推理啊?”白茴觉得莫名其妙,而且这不是传统!竹君棠完全没有听进去。

也对,能够听进去的,而不是沉浸在自己天马行空的世界里的,那就不是竹君棠了。

“很多时候,如果你对某些事情一筹莫展,不如胡思乱想,说不定就接近了真相。”竹君棠当然有自己的思维方式与习惯。

“哦。”白茴点了点头,原来如此,这就是竹大小姐与众不同的本质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