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安翻开了笔记,在上面随手勾勒了一只羊的简笔画。

“我今天听白茴说了,有一个叫归有光的人,他老婆死了以后,他就栽了一棵梧桐树,从此以后,古代的文人就有了一个传统,死一个老婆就栽一棵梧桐树,都是跟风。”竹君棠总结了一下今天上午学习到的传统文化杂记。

刘长安的手抖了一下,羊都画坏了,不由得扭头看着竹君棠,这个人总是能够给刘长安带来意外和惊讶,简直不亚于周咚咚和上官澹澹。

这时候有一句郡沙俚语粗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甚至不需要去质疑,去确认,也相信这仅仅是竹君棠自己臆想为主的故事,白茴常常被刘长安和高德威嘲笑智商和成绩,但是事实上白茴也是七百五十分的总分,考了六百几十分,堂堂正正考进来的985,211大学。

白茴不可能连归有光栽的是梧桐树还是枇杷树都搞不清楚。

刘长安一言不发,重新画了一只羊,没什么可说的,他既不想感慨竹君棠的言论,也不想去纠正她,更不应该去回应她。

“你怎么没有反应?”竹君棠愣了一下,他不应该这么平静啊,自己已经在戳他千年岁月中的情感痛点了。

刘长安不想理她,正好上课了,抬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

“老头子?”

“爷爷!”

“咩咩咩!”

竹君棠急着和他讲他的秘密,这样完全不回应可一点八卦的意思也没有了啊!

“爷爷,你不理你的小仙羊了吗?”竹君棠搂着刘长安的手臂撒娇。

刘长安找后边的秦志强借了胶布,放在了桌子上。

竹君棠看了看胶布,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画面,于是放开了刘长安的手臂,老老实实地坐着,双手叠在一起放在桌子上,就像她第一天来上课时的小学生姿势了。